“老年痴呆”這四個字,王塵只是在心裡想想,肯定是不敢說出來的。
廢話,看看這四周圍老頭老太太的氣度與架勢,那是一般的老頭老太太?再一聯想此地很可能就是符篆師交流大會的舉辦地,這些老頭老太太都是什麼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朝一幫符篆大師出言不遜,哪怕是王塵都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不過
“老傅,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
“你這徒弟,怕不是傻子吧?”
“之前眼光不都挺好的嗎,像剛剛裳家的那個丫頭,如果不是無心符道,想必如今已經是咱們符篆界冉冉升起的一枚超級新星,怎麼你現在倒是看走眼了?不是我說,你這徒弟,也太次了吧?”
“次不次的倒還兩說,我感覺他腦子有問題啊。”
“別這樣說,人家孩子,怪不容易的”
因為先前的第一印象,再加上王塵此時傻里傻氣的表現,眾人直接搖頭,言辭更是戲謔。
啥絕世天才啊,絕世傻子還差不多。就這種傻里傻氣的二傻子,也能被你傅聖竹吹成不世出的符篆天才?你怕是對天才倆個字有什麼誤解哦。
如果說先前對傅聖竹還只是持懷疑態度的話,那麼現在,就不是懷疑那麼簡單了,簡直就是無語。
吹牛逼,人人會,但吹牛逼,也是要按照基本法的。
誠然,咱們這符篆師交流大會,有一半的時間是在吹牛逼,吹自己的牛逼,吹自家徒弟的牛逼,但像你這樣毫無事實根據地大吹牛逼,也太過分了吧?
一個傻子都能吹成絕世天才,這是你傅聖竹沒見過絕世天才,還是當我們是傻子好糊弄?
所以這會,你也別管我們說話不好聽了,大好的日子,你這是自找刺激啊。
眾人搖著頭,便是與傅聖竹交好的,此時也是各種哭笑不得,直呼傅聖竹荒唐。
至於宋德禪機真人倆人更不用說,反應尤其激烈。
“什麼玩意兒嘛!”
宋德斜著眼,撇著嘴,不屑倆個字,已經完全掛在了臉上,同時口中嗤笑,對傅聖竹,更是對王塵:“就這種貨色,你拿來跟吾家孫兒比較?傅聖竹,我看你是老糊塗了!”
禪機雙手合十,口稱阿彌陀佛,卻也是道:“許久不見,傅兄符道的能力沒長進,這空口說白話的本事倒是更上一層樓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傅聖竹面沉似水。老好人的脾氣如他,此時也忍不住要爆炸了。
只是眼下的處境太過窘迫,哪怕是他想爆發,想還嘴,都沒有理由與當口,只是把自己的臉憋得通紅,胸中怒火如火山岩漿湧動,汩汩待噴發,卻不得宣洩,可謂是憋屈之極。
王塵卻是回頭,看了一眼這禪機真人,滿目的驚奇,張口便是一句脫口而出:“怎麼又有禿驢?”
“”
歡快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方才還在笑王塵的人,不笑了。
方才還在調侃傅聖竹的人,也不調侃了。
所有人臉上都失去了表情,安安靜靜站在那裡,看著王塵,如看死人。
“你說什麼?!”
果然,便看到那禪機真人的臉以肉眼可視的速度瞬間陰沉了下來。
王塵置若未覺:“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位禿驢啊不,這位大師,非是罵您,而是我方才在山下遇到過一位禿驢,叫什麼宋大德,好生野蠻,十分無禮,也是整了一個大光頭,與大師十分相似,一時認錯,還請大師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