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問,讓王塵微微一怔。
“派系?什麼意思?泣血營,也分派系?”
黃騰卻是笑了:“有人的地方,哪裡不分派系?你是從夏武上院出來的,想必對夏武上院裡的學員派系不陌生吧?”
王塵點點頭。
“本城的,外地的,帝京的,非帝京的,甚至帝都人與帝都人之間,都能分成好幾個派系。夏國一百零八城,便有一百零八個派系,而這,還只是往小了說。真正要論起來,夏武上院的大小派系,怎麼著也有兩三百個。”
黃騰笑道:“夏武上院,便是外面的縮影。有人的地方,就不缺爭鬥,而有爭鬥,永遠就不缺抱團。夏武上院,派系林立。朝堂之上,亦是派系林立。便是咱們的帝都軍,三大帝軍,同樣免不了俗。那麼我們這精英訓練營,泣血軍營裡有派系之分,也就不奇怪了。不是麼?”
王塵點點頭,卻是問道:“所以泣血營的派系之分,又有什麼說道?以地域?以師承?亦或就是憑藉單純的人緣人脈,彼此之間互相結盟?”
“當然不是。”黃騰笑道,“泣血營的派系,可比其他地方的派系嚴肅,也嚴苛了許多。畢竟這裡的天才隨便走出去一個,都具有影響外面局勢的莫大潛能。甚至是一些師兄師姐走出去就能執掌風雲,攪動乾坤。”
“身份不同,地位不同,對派系的要求和定義自然也不同。不同有一點大同小異的是,泣血營的派系,一般情況下是以親疏來論的。比如我是夏武上院出身,我對夏武上院出身的人,自然天生就有好感。而我們這個派系,招也只招夏武上院出身的門人。非我夏武上院之人,除非天賦蓋世,妖孽絕倫,否則一般情況下,哪怕再優秀,我們也是不會邀請的。師弟你,很幸運。”
很幸運?
王塵笑了笑,不置可否。
黃騰又道:“這個迎新酒會的目的,其實就是拉派系。你看。”
順著黃騰的手指看去,可以看到,酒會的各個位置,都有人在低頭說話。一方很嫩,看起來跟他一樣,都是新生。而另一方則是像黃騰這樣的老油條,跟對面的新人輕聲談笑著,神情之間,淡然自若。
“這是在……”王塵看向黃騰。
黃騰笑道:“拉人。”
“既然是派系,自然是要發展壯大。而對泣血營的派系而言,發展與壯大,自然指的是人。人多,勢力就大。新加入進來的新人,能拉一個是一個。所以這泣血營的第一個夜晚舉辦迎新酒會,便成了泣血營的習慣。說是迎新酒會,其實,是拉人酒會。”
“不過,卻也不是所有的新人,都有資格得到派系的邀請的。”
點了點那些被包圍,很受其他派系歡迎的新人,又點了點旁邊無人問津,一臉煩悶的其他新人,黃騰笑著道:“之所以等到第一個夜晚才舉辦迎新酒會,便是各個派系的人在評估,哪些人值得邀請,哪些人不值得邀請,哪些人值得爭取,哪些人可有可無。泣血營,也分三六九等的。有的可以笑傲山林,在泣血營安安穩穩呆滿五年,有的就只是匆匆過客,待個一兩個月,等新人的保護期一過去,能力不足排名不前,直接便會被淘汰,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派系,也是挑人的。就比如現在,我雖然對王師弟你發出了邀請,可如果你不是本身足夠優秀,一上來便證明了自己,這個邀請也是不可能存在的。哪怕你也是我夏武上院門人。”
這麼一說,王塵倒是點了點頭。
強者為尊,實力至上。都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可如果碰到的是拖你後腿的老者,這眼淚就不一定汪得起來了。
現實還是很真實的。
想讓派系接納,就必須有價值。沒價值,別說你只是一個老鄉,就算是同族兄弟,會不會睬你都還兩說。
王塵能被邀請,顯然是白天與寒風那一戰。連在武場周圍訓練的幾位教官都被驚動,可想而知這動靜有多大,這黃騰會收到訊息,當然不奇怪。
只是……
“明白。只是,一定要加這所謂的派系?”王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