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道？去問問那些死者的族人，看他們怎麼回答你？”
淡淡瞥他一眼，蕭成道道，“能活著回來，就別賣乖了，小心捱打。想談談是哪位武皇或者靈皇接引你們回來的不？”
“呃……”
知道他這是在問為什麼明明沒人接引，自己還能帶著人回來，遲疑了一下，王塵卻還是硬著頭皮道：“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行，就這麼回答。”
蕭成道笑了一下，道：“知道老夫為什麼這麼著急叫你過來麼？這事要不好好處理，要出大事的！”
“呃，比我與上陽家結怨的事還大？”
“你還知道自己跟上陽家結怨？”
蕭成道一下被氣樂，“你這小鬼，當真是膽大包天，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是的，上陽家那事確實是小事。青仙秘地崩滅，南域諸武宗滅亡，可以說，南域之內，再沒有比這事更大的事情了。偏偏，你這小鬼還是當事人之一，別人都死了，你卻活著回來，這當頭，若是處理不好，別說老夫，夏皇都不一定保得住你！”
“為什麼？這事跟我沒關係啊。那傳承秘地崩與不崩也不是我說了算的，那些大武宗死與不死也不是我說了算的，找我幹什麼？”王塵摸著胸膛，義正言辭地說出這番話。
蕭成道看他，“秘地的崩塌當然與你無關，可你活著，武宗們死了，這就與你有關了。不患寡而患不均你聽說過沒？大武宗都死了，你一個武師三重的小蝦米卻活著回來，憑什麼？”
“憑我運氣夠好啊。”
王塵振振有辭，感覺自己越說越有理，越說底氣越足，“師爺您也說了，這秘地的崩塌與我無關，既然與我無關，那我還用擔心什麼？死去的武宗家屬找我麻煩？憑什麼找我麻煩？我只不過是活下來了而已，難道活下來，也有錯？”
“你是傻嗎，老夫都說的這麼明白了，還聽不懂？”
抬手抽了他一下腦袋，蕭成道頗為恨鐵不成鋼地道：“你活下來，的確是你運氣好，但為什麼是你運氣好，不是別人？我聽說你還帶了兩個非我夏國的武宗回來對吧？為什麼你帶的是他們倆人，而不是其他人？”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因為與我相熟啊。”
“呵呵。”
蕭成道笑道：“所以你看，問題來了，你帶這倆人，這倆人就能活，那其他人會不會想，為什麼你帶的是這倆人，不帶他們家的老祖？明明你帶他們老祖，他們老祖就能活，現在，他們老祖卻殞命秘地，埋葬虛空，你說，他們會不會對你有怨言？”
“這特麼什麼奇葩……”王塵瞪大了眼。
蕭成道輕笑：“奇特而扭曲的想法，是不是？但老夫向你保證，定會有人如此想法。特別是如果讓人知道你只是偏遠小國的一個武師小武者，這種想法，會更加強烈。所以，在這風口浪尖，你就給我裝死，其他的，一概不要做。”
“還有，老夫不知道你是怎麼帶著人回來的，但記住，以後要有人問是誰接引你們，你就說我。這種時候，不要想著搞什麼烏龍，也不要想著出什麼風頭，老老實實給我縮起來做人，聽明白沒有？！”
蕭成道言辭不無嚴厲地道。
然而王塵卻是知道，他這是為自己好。
這種時候，誰跳得越歡，死得便越快。
還好，除了水流心等人，他又救了一批人，比如說九凰國的女宗師盧瑜，比如辛滄宇，允星龍，所以就被人嫉恨的目標而言，他絕對不是最大的。現在又有蕭成道願意給他背書，補上了最後一枚短板，王塵覺得事情的真相，應該是不會有人知曉了。
當下點頭，“明白。我一定縮起來做龜……啊呸，做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