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崇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他純粹是看不下去罷了,他不希望林暮雪被他們灌醉。
“我...我沒有!班長,你說,你要不要我幫你喝?”王崇眼睛瞪得溜圓,一身正氣地看著林暮雪說道。
林暮雪在此時頗為尷尬,為難地說道:“沒關係,這點紅酒喝不醉的,我還能喝,沒事,放心吧。”
“聽到沒!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飛機頭指著王崇一字一頓地說道。
王崇側過頭,皺眉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你怎麼說都可以,但別拿手指著我,我只說一次。”
飛機頭被王崇陰狠的眼神唬住了,轉過頭當作沒聽見,不再多言。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王崇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用手指著,別人說什麼他可以不管,但不能用手指著他。
不過林暮雪的一番話,無疑把王崇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給擊潰了,他心灰意冷,眼神一陣失望,此時見所有人都在排擠他,他只好賭氣地說道:“切!這紅酒我還喝不慣了!你們這的東西我也吃不慣!我自己殺兔子吃去!”
說完這番話的時候,王崇還僥倖似的看了林暮雪一眼,他特意加重了“殺”字,期望善良的林暮雪會因為他說了“殺兔子吃”這四個字而於心不忍,讓他不要去了,重新坐回來。
可是,林暮雪似乎並沒有察覺出來,依舊是保持著溫柔的笑容,飛機頭坐在她旁邊,拼命的獻殷勤說笑話,逗得林暮雪前俯後仰,笑容滿面,完全沒有注意到王崇此時的小心思。
王崇嘆了一口氣,遠離了喧鬧的人群,手中提著自己書包裡的那瓶根本沒臉拿出來的劣質二鍋頭,偷偷摸摸地靠在一棵隱蔽的松樹旁坐下,當然,其實沒人會注意他坐在哪。
“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也沒有。”王崇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仰頭就是半瓶二鍋頭下肚,燒的他喉嚨生疼,胃裡如火躥,嗆得眼淚都冒出來了,豆大一顆,熱滾滾的往下掉,他一邊喝,一邊偷偷拿髒兮兮的手抹著眼淚。
“其實也不能說什麼也沒有,至少你臉皮厚,有我當年的風範!”
此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嚇了王崇一大跳!
“誰?!是誰在和我說話?!”王崇立即提著酒瓶站了起來,對著空氣驚恐地說道。
“哈哈,我在你腦海裡,你不用張口,我聽得到你說話。”那個低沉的聲音笑著說道。
王崇似乎想到了什麼,又一屁股溜了下去,靠著松樹重新坐下:“看來我都產生幻覺了,這酒勁來得這麼快嗎?”
“不是幻覺,小子,本尊原本是這座山裡一個包治百病的板藍根,苦練多年,終於有了自己的元神,今天你我有緣,你給我磕三個頭,叫我一聲師傅,從此世上所有人都要正眼瞧你!”那聲音再次從王崇腦中傳了過來。
“還特麼板藍根呢,你是板藍根,那我就是藿香正氣水了!看來我離瘋不遠了。”王崇苦笑著搖搖頭,又一口二鍋頭下肚。
“喂!小子,你到底磕不磕?!”那聲音似乎有點惱怒了。
“不磕!跪天跪地跪父母,哪輪得到給你一個板藍根磕頭?!”王崇絲毫不懼地說道。
王崇此話說完後,空氣中短暫的沉默了幾秒鐘,那人又開口說道:“板藍根是我開玩笑的,你之前已經給我磕過一頭,我算你半個師父了。按照本門的規矩,磕一個頭,為我所用。磕兩個頭,點石成金。磕三個頭——”
“霸王再臨!”
那人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言語之中蘊含著說不出的霸氣,極具煽動性,聽得王崇一陣發愣,險些熱血上來就要給他磕一個了。
“嗤!得了吧你,老子一個頭都沒給你磕過!”王崇冷靜下來後,繼續仰頭喝著酒,他依舊把這個聲音當成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剛才上山的時候,你的那群同學,都大不敬地踩著本尊墳墓上走過,只有你注意到了本尊,不但十分注意的繞著走,還幫本尊把孤墳旁的雜草打掃乾淨,給本尊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有一說一,就憑這份情義,本尊今天幫定你了!喜歡那個女孩是吧?滿足你!”
王崇腦海裡的聲音,特意將“滿足”二字念得特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