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剛進去!”
齊處長正要朝裡走,我衝他喊了一聲:“齊處長,等一等!”
齊處長止住步子,望著我。
我直截了當地道:“由局長想讓由夢去美國再找找希望!”
齊處長道:“我知道。由局長剛才打過電話了!我覺得,可以試試。
我皺眉道:“問題是,問題是由局長他,他不讓我去!他寧可讓張登強去!”
齊處長再過來將雙手扶在我的肩膀上,安慰道:“由局長這樣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放心,有我在,還有由阿姨在,我們會盡最大努力!而且,曼本瑞在美國很熟,認識很多專家!”
我支吾道:“但他為什麼不讓我去?”
齊處長仍然是重複道:“他有他的安排,和想法!”
我再無語。
齊處長走了進去,我卻沒有勇氣邁開步伐。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像是被由局長拋棄的人,自己的愛人自己無法陪伴,反而讓張登強那個混蛋陪同,我實在是想不通。
儘管,處於理智來講,我能明白由局長的用意。
我在外面連抽了三支菸,在院子裡徘徊想象,一個碩大的壓迫心血的疙瘩,難以解開。
由局長辦公室秘書方曉松駕駛著一輛奧迪6趕到了醫院。
他仍然如故,只是臉上上多了幾分榮耀的氣息,他的肩膀上,多了一顆星,意味著他的升遷。兩槓二,副團職秘書,絕對稱得上是特衛局最具影響力的局團領導的私人秘書。
方秘書拿著車鑰匙在手上掂玩兒著花樣,在我面前站定,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趙龍,你也來了?”
我覺得他這句話問的相當多餘,特衛局誰不知道我和由夢的關係,由夢病重,我能不來?我對方秘書道:“這句話,應該我問你!”
方秘書淡淡一笑:“這是由局長的家事,我豈有不來看的道理。走,一起進去看看?”
我搖頭:“你先進吧。”
方秘書道:“怎麼,看你不高興?”
遇到這種事,誰能高興?我覺得這個方秘書是在故意刺激我,不由得火氣上升:“你是不是喝多了?”
方秘書冷冷地道:“喝多的人,是你吧!”然後啟步進入。
我突然覺得方秘書較以前有很大的轉變,以前他對我,總是恭恭敬敬,客客氣氣。但現在,卻恰恰相反。難不成,是因為我離開了,人走茶涼了?
是啊,都已經離開了那麼久,茶也該涼了。
一種悲切的感覺,襲在心頭,揮之不去。
天漸漸黃昏,天空暗了下去,整個醫院像是被一層迷霧籠罩了起來。
我正要回到病房,卻突然發現,一輛紅色的蘭博基尼駛進了醫院。很多人駐足觀望,門口的保安細心地引領車子入位,生怕會把這昂貴的名車出現什麼刮刮蹭蹭的情況。
一個戴了墨鏡的貴婦,從車上走了下來。她穿著一套淡黑色的風衣,那深深的墨鏡,飄逸的黑髮,映襯著她不凡的風度和氣宇,她的腳步很輕,但很有節奏感。那雙名貴的矮底兒女鞋,踩地聲音很輕,卻吸引了很多人駐足觀望。
以至於,就連醫院的院長副院長們都聞聲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