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澈的心，彷彿在瞬間被針紮了一般，湧出細碎的疼痛。
他急忙伸出手，攏住江盡染的肩膀，“到底怎麼了？”
見江盡染一時沒有說話，江祁澈捏緊了妹妹的肩膀，手指用力著，“你天天都在想些什麼？我不對你好，我還對誰好？”
江祁澈隨即勾了勾唇，他的手臂不動聲色地伸長，然後收緊，幾乎把江盡染攏進自己的懷裡，“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我都不會變的。”
江盡染微微仰起頭，直視著哥哥深邃的眼睛，“如果你有了更親近的人呢？”
比如，你的血緣至親。
聽到這裡，江祁澈眉心蹙緊幾分，他眯著眼睛凝視著江盡染的發頂，“更親近的人？”
江盡染的意思，以後他的人生裡，會出現別的血緣至親？
江祁澈突然笑了。
他像是哄小孩似的，輕輕拍了拍江盡染的脊背，“你知道的，我很難和別人親近——”
“就算是和我流著相同血脈的，最親近的親人，我以前不也不放在眼裡嗎？”
他從前從未把江家人放在心上。
雖然這幾年，他們的關係恢復變好，但在江祁澈心裡——
就算是親近的人，也是分三六九等，也是有親疏有別。
江盡染是他最親近，也是最想保護的人。
這一點毫無疑問。
這幾年的相處中，他無數次確定了這件事。
江盡染的順位，排在所有江家人之前，是他最最喜歡的親人……
江盡染聽到哥哥的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翹，“這倒也是哦……”
可是，萬一女主光環就是如此強大，強大到讓這些冷心冷情的江家人瞬間淪陷……
江祁澈聽到妹妹的心聲，薄唇微微抿住。
他並不確定，江盡染所說的女主光環是什麼意思……
但他明白，江盡染在不安，在忌憚。
“小染。”
江祁澈把自己的下巴輕輕頂在了江盡染的發頂上，青年的聲音充滿著深沉的磁性，也散發著讓人安定的力量，“不要擔心，也不要不安——”
“哥哥會一直陪著你的。”
還有一句話，江祁澈有些難以啟齒。
但他心裡早就這麼想了——
他真的，最喜歡小染了。
江盡染聞言，忍不住抓住江祁澈的手，下意識地握住，“那哥哥說話要算話哦！”
她的唇角勾起淺淡的弧度，“不管以後怎麼樣，都不要拋棄我，都要站在我這邊。”
江祁澈忍不住伸出手，勾了勾江盡染的鼻尖，笑道，“這些你不說我也……話說回來，你怎麼突然這麼沒有安全感？”
江盡染仍舊握著江祁澈的手，她微微垂下眼，眼底閃過一絲落寞，“哥哥，我今天不是自己摔的……”
然後，她陡然抬起眼，對上江祁澈溫柔又深沉的眉眼，“我是被一個人絆倒的。”
江祁澈的眸光一頓，隨即眸色冷沉下來。
江盡染能感知到他的手指在不斷收緊。
“是誰？”江祁澈沉聲問道。
江盡染這次沒有猶豫，直截了當地開口，“我的同班同學，她好像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