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淳美和阿秀商量了很多個辦法,結果都沒用上。
到了餐廳之後,粟玉自告奮勇點菜,向淳美表示他對這裡熟悉當然應該由他來介紹餐廳招牌。粟玉想要在向淳美表現自己,現在聽向淳美奉承他,心裡高興。
他點了一大堆的菜品,最後阿秀連連擺手說吃不下了,才罷休。
向淳美說:“你沒必要破費,隨便點幾個菜吃了就可以,你點這麼多,最後還是要浪費。”她對於浪費的行為感到不滿。
粟玉聽出來了她語氣裡的指責,有些抱歉,嘆了口氣,說:“你們原諒我實在是太高興了,看到你們,我就覺得身邊有了朋友。你們體諒體諒我最近苦悶的心情吧。”
向淳美意識到機會來了,和阿秀對視了一眼,問:“你怎麼了?”
粟玉搖了搖頭,說:“我最近總覺得自己怪怪的,自從上次旅遊回來之後,我好像很容易忘記事情。經常昨天做了什麼,今天就想不起來了。有時候我感覺自己好像不是自己……這麼說你們會不會覺得我在胡說?但我真的,唉,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向淳美等人巴不得他多說一點,這會兒聽他只說了這些就停下了,暗自著急。
阿秀說:“其實你這個問題並不罕見,我有個朋友就跟你有一樣的情況,他經常莫名失去一會兒意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有時候他從客廳到廚房,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過來的,而且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聽到這個,粟玉沒有多激動,沒有想象中感同身受的詢問,讓阿秀有些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
向淳美目光示意阿秀別擔心,對粟玉說:“你覺得身體不舒服嗎?”
粟玉搖頭:“那沒有,我也看了醫生,是家庭醫生,他說我身體很健康。”
向淳美又問:“你是旅遊一回來就這樣嗎?”
“不是,是過了幾天。”
阿秀說:“那你想想看,你每次有這個情況前最後看見的人是誰?”
她剛說完,正好上菜了。
隔著服務員,阿秀緊盯粟玉的臉,果然粟玉忽然間就變了臉色,想來是想起來最後見到的人是誰了。
等服務員離開後,阿秀夾了一筷子菜,狀若隨意地說:“我記得我的朋友就是這麼發現自己為什麼不對勁的,粟玉,你想起來是誰了嗎?”
粟玉沉默了一會兒,搖頭。
向淳美等人也就知道了,他腦海裡出現的必然是粟家的人,否則他不會這麼糾結。
不過他們看穿了也沒有說破,粟玉是粟家人,不管粟家人做了什麼,他還是很難怪罪,這也情有可原。他們從粟玉身上下手也不過是覺得粟玉比其他人更好說話,更加良善一些。
也許這個時候不告訴他們,但心裡已經有了疑問,之後就會更多關注粟家人做了什麼。如果是這樣,他們也算達到了目的。
向淳美看粟玉臉色實在不好看,便說:“吃飯吧,先不說這些了。”
粟玉也露出笑意,連連點頭,“你們一定要嚐嚐這些菜,都是招牌。”
幾人看似靜心吃飯了,實則個個心裡都在想別的事情。
今天要是隻說到這個地步,那他們把粟玉拉出來就白費了。他們還得再從他嘴巴里撬一些話出來。
吃了一半之後,向淳美說自己飽了。
粟玉看了她一眼,遺憾地說:“你就吃了一點就飽了啊,還有好幾個菜你都沒嚐嚐,太可惜了。”
她的話讓向淳美笑了笑說:“沒事,我在這兒還要待幾天,還有時間來吃。”
“那你下次來的時候找我一起,我給你推薦。”
向淳美答應了。
她轉了轉眼珠子,目光從吳皓文身上跳到阿秀身上再落到粟玉身上,忽然嘆了口氣。
粟玉驚訝,問她怎麼了。
向淳美擰眉,很是猶豫的說:“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
“怎麼?”粟玉看她面露憂愁,連忙問道。
“我們剛才從蘇諾家裡離開,我愁的就是蘇諾的事。”向淳美慢慢道,“真沒想到我們當時分開之後,蘇諾經歷了那麼多,現在還生下了綁匪的孩子。對了,明源就是當初綁架蘇諾的綁匪,你知不知道?”
粟玉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他沒有立刻回答,過了快半分鐘,才說:“是嘛……我之前沒有見到綁匪的臉,不知道。”
他這麼說,讓其他幾人反而肯定他是知情的。又或許他並非完全不知情,粟家做了什麼,粟玉心裡是有數的。
這讓向淳美有些失望。她以為如果粟玉知道一些內情,以他的性格不會袖手旁觀,畢竟蘇諾是他的同學。現在看來,粟玉依舊只是個依賴家族的少爺而已,他拗不過家族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