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病床邊的楊婉卉忽然開口道：“我能感覺到，爸爸他沒有說謊。”
林霧看著楊科不似作偽的神色，沒有多說什麼，便輕輕點頭道：“楊叔你好好休息吧，小安琪還需要你這個爸爸來照顧她。”
“小霧，謝謝你。”
楊科忽然感謝了林霧一聲，話一出口，他卻是微微一怔，無奈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下意識就覺得應該好好感謝你。”
林霧露出一絲笑意，“那我先走了。”
“林霧，我和你一起。”楊婉卉忽然對林霧說道，又彎下腰捏了一下安琪的小臉，柔聲道：“姐姐和林霧有點話想說，你在這裡陪爸爸，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爸爸，知道了嗎？”
說完，她便鑽進了布娃娃之中。
楊安琪默默點頭，然後下了椅子，走到林霧的面前，有點不捨地將布娃娃遞給林霧，“給你。”
“安琪乖。”林霧揉了揉她的腦袋，便拿著布娃娃，跟李璐瑤轉身離開了。
兩人走出病房後。
“林霧。”李璐瑤忍不住問道：“楊科好像真的失憶了？”
“看樣子是的。”
林霧微微點頭，又皺眉道：“難道真的是傷到頭部了，所以遺忘了那段記憶？不過也太巧了吧，正好把案發之後事情都忘了……”
他心裡隱隱有了猜測，只是還無法確定。
兩人走出醫院之後，林霧手中的布娃娃忽然飄出一道虛幻的光芒，化為略顯朦朧虛幻的楊婉卉。
林霧微微一怔，“怎麼了？”
楊婉卉沉默了一下，美麗的面容上有著一絲解脫，輕聲道：“我該走了。”
林霧不由得停住腳步，問道：“這麼早？”
旁邊的李璐瑤也反應過來，林霧估計是在和楊婉卉說話，也停下了腳步。
“不早了。”楊婉卉嘆息了一聲，“如果不是為了再看爸爸和安琪一眼，我在鏡中妖魂飛魄散的時候，就應該消失了。”
“不多陪陪你家人嗎？”林霧皺眉道。
“算了，反正爸爸也看不到我。”楊婉卉頓了一下，“我也沒臉再見他了。”
林霧嘆了口氣說道：“楊叔失憶了，他也不知道是你做的，而且我可以幫你找一個剛死沒多久的女孩兒屍體，讓你借體成為殭屍，只要你和楊叔解釋清楚，還是可以繼續陪著你的家人。”
“不用了。”
楊婉卉深吸一口氣，略顯朦朧的白皙俏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不管爸爸有沒有忘記，我是永遠也忘不了了，真的，我真的不想繼續痛苦下去了。”
“好吧，我也不勸你了。”林霧輕輕點頭，說道：“那我就不攔你了，不過，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還沒報答我呢。”
楊婉卉微微一怔，說道：“你想要我怎麼報答你？”
“陪我一晚吧。”林霧微笑道。
楊婉卉也沒考慮，便點頭道：“好。”
李璐瑤不由得瞪了林霧一眼，這傢伙，連鬼的便宜都佔。
林霧卻是在心裡暗自鬆了口氣，只要去找到蕭秦，讓她找邢婉兒幫幫忙，把楊婉卉痛苦的記憶刪掉，她也就不會有這個執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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