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鐵騎和王二狗各手持一把彎刀,前面開路。
面前這片叢林,喬木和之前的一般稀疏分佈。地上則長著一些莖幹粗大的藤蔓,這些藤蔓同樣分佈稀疏,不過卻長得老長。長長的莖幹攀蜒在那些喬木的樹幹上,藤蔓上茂密的枝葉幾乎遮擋了整片天空。偶有幾縷陽光從枝葉間的縫隙透射進來,讓隊伍能夠看得見道路。
本來天氣炎熱,在茂密枝葉的蔭庇下,卻涼意十足。人們拖著沉重的步伐,恐懼的情緒中又透著一絲快意。
周鐵騎拿著彎刀,漫不經心地砍著擋著路的藤蔓,昨晚的事讓她看起來有些萎靡。
吃過午飯,人們靠著粗大的喬木上歇息。代明忠還得收拾那些鍋碗瓢盆,他看似只是一個廚師,卻是這群人中最累的一個。別人趕路的時候,他也得趕路,別人休息的時候,他還得忙碌。
其他幾個勤雜也去休息了,駱琳琳心疼起代明忠來,幫著他收拾起來。周鐵騎遠遠地看著,咬咬牙,轉過頭來,眼睛裡包著淚花。
眼看就要收拾妥當,一個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後。
正在忙碌的代明忠借餘光發現了那人,他抬起頭來,嚇了一大跳。
那人是個男的,衣衫襤褸、身形瘦長,頭髮蓬亂打結。代明忠認得他來,這正是昨晚看到的那人。他雙手扶在樹幹上,正偷偷地望著人群。
“什麼人?”代明忠大叫了一聲。
叫聲驚醒了正在休息的人,也讓那人變得狂躁不安起來。他手舞足蹈地衝了過來,嘴裡咿呀叫著。
人群慌亂了。
“野人!”王二狗大叫道,抄起了手中的彎刀。
那人衝了過來,在人群中亂竄,瘋狂地搶奪乾糧。
這下看了個真切,他佝僂著腰,赤著腳,腳板比正常人的要大一圈。他又長又髒的頭髮幾乎遮住了整張臉,隨著跑動帶來的風,臉部偶爾顯現出來。他的臉上佈滿汙垢,看不清長相。
“咿咿呀呀……”他一邊大叫著,一邊在人群中亂竄,頓時驚叫聲一片。
周鐵騎一看不對,掏出槍來對天鳴了一槍。
“砰!”驚起一群飛鳥。
巨大的槍響同樣把那人嚇到了,他捧著一堆乾糧,一溜煙跑了出去。
周鐵騎在後面狂追一陣,很明顯跟不上他的速度,很快就被甩得老遠,只得又跑了回來。
“我就說有野人吧!”王二狗顫抖著身體,說道。
劉震東同樣被嚇得不輕,但他心裡清楚,這人絕對不是傳說的野人。
關於“野人”這個詞,這是個抽象的概念,人們常說的野人是指長得像人類而又不是人類的未知生物。不過那人卻穿著衣服,而且看體型,完全就是人類,只是腳板要大一些,這可能是因為長期在野外生存的緣故。要說他是野人也對,長期在野外生存的人。
不過,這人為什麼要跑到這荒山野嶺來生存?而且好像也喪失了語言表達的能力,應該在這裡生存的時間也不短了。
但有一點卻讓劉震東放下心來,至少這人沒有攻擊人,只是搶了些食物而已。
雖然這人沒有攻擊人,不過對於忽然冒出的這麼個怪異的人,人們還是感到心有餘悸。
沒有人再睡得著,匆匆收拾一番就上了路。
然而,剛走出沒多遠,那人又竄了出來。而這次,他居然還帶了幫手。一共四人,三男一女,均是衣衫襤褸,腳板粗大,腰背佝僂。
他們擋在隊伍的面前,喘著粗氣,眼睛透過髒亂頭髮間的空隙,直直地看著人群。
“老鄉,你們有事?”劉震東開口問道,他的聲音略有些顫抖。
那幾個野人並不回答他,而是咿咿呀呀地小聲叫了起來,像是在互相交流著什麼。
而後,他們互相點了點頭,對著人群衝了過來,瘋狂地搶奪人們背上的肩包。
他們咿呀的叫聲和著人群的驚叫聲,響徹叢林。
劉震東慌了,一把奪過張山峰手中的槍。
“砰!”一聲槍響,那個女野人的腦袋被射開了花。她悶聲倒下,抽搐了幾下,不再動彈。
另外三個野人看著女野人的屍體,發了狂。他們不再搶奪肩包,而是張開了血盆大口。確實是血盆大口,滿口殷紅血色,而他們的牙齒也要尖一些。這大概是進化的結果。
他們發起狂來,對著劉震東撲了上來。
劉震東反應挺快,向後跳了一步。他身後一名女科學家避之不及,被一個野人咬中了脖子。一道鮮血從她的脖子上噴湧而出,染紅了那個野人的頭髮和臉。女科學家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沒能叫出聲來,口吐血沫,腦袋一歪,一命嗚呼。
野人們又對著她的脖子瘋狂地撕咬起來,其中一個野人一口咬在她的喉管上,用力一扯,整條喉管都被扯了下來。那野人吐掉口中的喉管,仰天咆哮。
“吼……”顯得甚是憤怒!其餘兩個野人又開始撕咬死者的臉部和腦袋,短短几秒,便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