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恐懼，順著聶宏遠和張毅的目光爬遍全身！
兩人怔住了。
那些蠕動的黑點，彷彿化作了無數張牙舞爪的妖魔，要將他們徹底吞噬！
就在這時。
林珺繼續開口，字字如針。
“你們難道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嗎？”
“為什麼這東林城內妖魔總是層出不窮？為什麼家家戶戶貼了符紙掛了銅鏡，卻還是經常有人慘死？”
“為什麼每次丁隊參與的清剿，遇到的都只是些剛剛誕生，甚至還沒開靈智的妖魔？為什麼你們掌握尋妖鈴、掌握冥香、掌握諸多能夠發現妖魔的手段，卻還總是慢妖魔一步？永遠只能收拾殘局？”
“你們丁隊之前的鍛筋境至少也有十人吧？為何這樣的規模連磨皮境都很少斬殺，還屢屢出事？丙隊也一樣，現在你們的隊伍又有幾人擁有正常的鍛筋境戰力？”
一個個問題丟擲。
張毅、聶宏遠嘴唇翕動，想要反駁，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是啊……
為什麼？
這些問題，他們不是沒有懷疑過。
只是每次，都被他們都以為是妖魔太狡猾。
他們已經盡力了。
但現在看來呢……
林珺深吸口氣，眼裡的深惡痛絕展露無疑。
“真以為是那些妖魔狡猾，比你們更懂這東林城的佈防？你們知道冥香的作用，東林城有冥香在，鑄造結界，按道理來說可是固若金湯，不會有任何一支妖魔能夠潛入。”
“但事實呢……”
說到這裡，蘇安偏頭，看向兩人，語氣低沉至極。
“妖魔作亂屢見不鮮！這一切，都是你們信任的那位南宮隊長一手安排的！”
“張隊長，你還記得芳源醫館嗎？那裡是第一隻鯪鯉妖魔死亡的地方！斬殺它的人正是我……我和林珺一同調查，親眼在那裡看到過妖卵如何破體而出的！”
“而後繡閣、徐氏宅院，這些地方發生的事情，那只是冰山一角！東林城內出現的傷亡，絕大部分都是因為妖卵孵化破體導致的。這也是為什麼那些屍體五臟都被掏乾淨，而你們也總遲來一步！”
“而這些妖卵就是透過你們一批批的物資送來的！由你們獵魔隊一批批……親手送進這東林城的！”
“這才是妖魔真正的謀劃！這座城……早就成了妖魔的養殖場！”
“而城中所有的百姓……在他們眼中，不過是用來餵養妖卵的……”
“飼料！！”
最後兩個字，道破一切，狠狠擊在兩人心頭，如同刀絞。
“不……不可能！”
聶宏遠猛地搖頭，眼神都開始渙散。
“南宮隊長……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是甲隊隊長！他是第一批建立獵魔隊的人，他為的不就是剷除妖魔嗎？”
“這些妖魔早在幾年前就降臨了，我們在外一直抵抗，做不得假，他們真要幫妖魔，又何必建立獵魔隊自欺欺人！”
聶宏遠想不通。
這完全顛覆了他一直以來堅守的信念！
林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接著開口。
“你們應該知道，獵魔隊的背後，還有一座龐大的靠山，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