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月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雲畫。
與此同時,她也弄不明白,雲畫為什麼忽然之間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她困惑了太久,現在已經學會不去管那些困惑了。
她只要知道,現在雲畫在她的手上,等到主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之後,主人一定會把雲畫交給她處置。
再沒有人比主人更清楚她有多恨雲畫了!
蕭如月盯著雲畫,輕輕地笑道:“我再問你一遍,你見過地獄嗎?”
雲畫沒吭聲。
蕭如月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見過。你送我見過,宋可瀾也送我見過……地獄的滋味,真美妙啊,我嘗過那麼多次了,你也該嘗一次。”
“一分鐘。”薄司擎忽然開口。
蕭如月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她也站直了身體。
就在此刻,牆壁上忽然落下了一塊幕布,緊接著,幕布上出現了一個投影畫面,畫面中是一個渾身上下都裹在黑袍中的人。
他的臉上帶著一張面具,面具幾乎覆蓋了他的全臉,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和一點點的下巴,面具是方形的,讓人無法看清楚他的真實臉型。
“主人。”蕭如月看到畫面中人的時候,瞬間就激動了起來,她雙眼之中的光芒,亮得彷彿能照亮極夜的黑。
她就只看了黑袍男人一眼,緊接著,就低下了頭,無比虔誠地匍匐著,語氣恭敬到極點:“主人。”
幕布影像中的黑袍男人壓根兒就沒有看蕭如月一眼,他的目光從雲畫的臉上劃過,落在薄司擎的臉上,四目相對。
“我是Q。”黑袍男人直接說道。
他的聲音似乎是經過了變聲器的控制,聽起來更像是電子和成音,不像是自然人聲。
“久仰。”薄司擎淡淡地說道。
投影出來的影像,不像是在顯示器上那麼清楚,但云畫還是能夠看到黑袍男人的眼睛。
一雙格外深邃的眼眸,並沒有想象中的暴戾、陰冷,相反的,這雙眼睛看起來極其淡漠,也很平和。
聽到薄司擎說久仰,Q忽然笑了一下,其實完全聽不到聲音,也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只看他的眼睛,雲畫就知道他在笑。
“不好意思,交手過這麼多次,一直都沒真正見過面。”Q說道。
“現在見也不遲。”薄司擎的聲音同樣沒有什麼起伏,“都到這種時候了,戴面具還有必要嗎?”
“有。”Q認真地點頭,“很有必要,我怕你認出我來。”
怕被認出來,所以才會戴面具,才會用變聲器,才會用黑袍把整個人都裹進去。
雲畫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怕被認出來?
只有熟人才會怕被認出來。
“你以為我會因為你這舉動,就懷疑我身邊的人?”薄司擎輕輕一笑,“如果你就這一點伎倆,那就不必多說什麼了。”
“你不會懷疑嗎?”Q站了起來,似乎走近了鏡頭:“你不好奇我到底是誰嗎?”
“不好奇。”薄司擎道。
Q沉默了一會兒,“如果我真的是你身邊的某個人,你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薄司擎說道,“不如還是說說你想要提的條件,說別的,都是浪費時間。”
Q的目光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