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
顧寒想要試一試極劍的鋒利，眼前並沒有合適的人選，唯有輪迴印口中的那些更高層次的未知生命體，亦或者即將進階更高層生命體的嶽天擎，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
試劍的前提，是要處理完先前的問題。
目光轉了一圈。
最終又是落在了彭黎的身上。
被他盯上。
彭黎身體忽地一緊，眼中稍稍帶上了幾分慌亂之色，只是隨即便恢復了冷靜。
似乎……
身為輪迴鎮守，滅道境大能，縱然不是對手，他仍想保持最後的風度和身份。
“謀劃失敗，我認了。”
“你要殺我，直接動手便是！”
深深吸了口氣，他看著顧寒，認真道：“我，也不是個軟骨頭！”
顧寒笑了。
歷經百世輪迴，他傷勢歸來，對眾生意的體悟自然遠非曾經可比，能察覺出玄蒼的情緒變化，自然能明白彭黎在想什麼。
彭黎在怕。
或者說，對方那看似平靜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怕得要死的心。
三人之中。
也是彭黎最怕死。
“世間生靈兆億，求生乃是本能，怕死也是本能，九成九的生靈都逃不過這個鐵律，此乃天性，你也不例外。”
“你什麼意思！”
彭黎心裡一緊，表面上卻不顯露出來半分，只是淡漠道：“要殺便殺，何必婆婆媽媽？你可不像是個瞻前顧後的性子。”
“你肯定是要死。”
顧寒笑了笑，道：“只是我很好奇一件事。”
“什麼？”
“你既然那麼怕死，偏偏表現出得那麼不怕死，怕不單單是為了死前硬氣一下，為了體現那所謂的無懼？”
“……”
彭黎瞳孔微縮，微哂道：“你覺得為了什麼？”
顧寒沒說話。
目光一轉，突然越過了他，朝他身後看了過去……準確來說，是看向道域之外，那一片茫茫未知的幽黑虛無之中。
彭黎突然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