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張少亭的講述，楊辰是眉頭緊鎖。
楊辰將目光落在張行舟身上，沉聲問道：“老爺子，是這回事兒嗎？”
張行舟低下蒼老的面頰，一陣沉默。
看著張行舟花白的頭髮，楊辰靜靜等待著。
一些事情絕對不能依靠猜測來的，要聽清楚真實情況才行。
張啟山也是滿臉的糾結，欲言又止，時不時地看向張行舟。
他父親不發話，他自然是不敢亂說的。
良久，張行舟才抬起頭，嘆息道：“我也猜得到，這應該是報應來了，就像我的肺病一樣。”
楊辰沒有接話，靜靜地看著張行舟。
張行舟看著楊辰，沉聲道：“你還記得當初我給你說過的話嗎？我們張家本來人丁興旺，但是到了我這裡，就只剩下我自己，我的兄弟都橫死了。再到我下面這輩，只有老大和老三了，為了能夠保住老三的性命，我只能把他送到國外去，才長了這麼大。但是，老三也是註定命中無子，曾經談了一個女朋友，都懷孕了七個月，但是被人一槍……母子二人全部身亡。現在到了少亭這裡，我們張家就只剩下他這麼一個獨苗了！”
“所以哪？”楊辰身子靠著沙發，翹起二郎腿，淡淡地看著張老爺子。
張老爺子皺眉道：“所以，我覺得現在是報應來了。”
楊辰聞言嘆息一聲，放下二郎腿，雙臂放在膝蓋上支撐著，盯著張老爺子道：“我知道您以前是做什麼生意的，估計你們現在說要洗手也沒洗乾淨，這東西本來就損陰德，你們家人倒黴，人丁不興旺，這都屬於正常現象。”
張行舟點了點頭，沉聲道：“所以現在我想問問，能不能有辦法解決？現在是我跟我的兒子們，說不定哪天就牽扯到了我孫子身上。我們張家三代就只有這麼一丁點血脈，可不能就這麼斷了啊！”
說著，張行舟祈求地看著楊辰，“只要您能救我張家，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就算要我這個老頭子的命都行！”
楊辰趕緊伸手製止：“別！別這麼說！”
尊老愛幼一直是楊辰的良好美德，自然聽不下張行舟說這些話。
楊辰想了想，對張行舟道：“張老爺子，我給您先分析分析啊，別的不說，就根據少亭剛才說的這些，我給您捋順一下。”
張行舟連連點頭，在他看來，現在能夠幫助他們的，也只有楊辰了，因為只有當初楊辰一眼看出了問題所在。
楊辰道：“首先，您是倒斗的，下地幹活，本來就不乾淨，我想問您，在地下這麼多年，您遇到過不乾淨的東西嗎？”
聽到這話，張啟山立即看向張行舟。
張行舟也看向張啟山，面色糾結。
楊辰靜靜地等待著。
兩個人猶豫了一會兒，張老爺子才緩緩地點頭道：“遇見過。”
楊辰輕笑一聲，淡淡道：“看來我猜測的沒錯，張哥身上土腥味很輕，但確實還是有的，當年您也帶他去下過鬥吧？”
張行舟嘆息一聲，愧疚道：“沒錯，當時不光是他，還有老三，他們都下去過！”
楊辰點了點頭，“那就沒錯了。你們知道不乾淨的東西是什麼樣，但是洗手這麼多年以後，你們遇到過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嗎？”
兩人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異口同聲道：“沒有！”
“那就對了。”楊辰一攤手道：“你們之前的事情，包括老爺子您的孩子夭折，還有你家老三的未出生的孩子就胎死腹中，這都是損陰德的報應，並不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作祟。”
兩個人連連點頭。
“但是。”楊辰眸中閃爍著冷芒，沉聲道：“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你們都看到了什麼東西，然後差點就命隕當場，這你們覺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