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的密室裡,昏黃的燭火在陰風中搖曳不定,那閃爍的火苗彷彿也映照出上官家主和徐家家主內心的忐忑與陰翳。上官家主身體前傾,雙手緊緊交握,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如炬般死死地盯著徐家家主,將心底那醞釀已久、陰險至極的謀劃一股腦地傾吐而出:“徐兄啊,你我皆是明白人,瞧瞧如今這柳家的行事做派,他們那點心思豈不是昭然若揭?怕是早就把昔日與你我兩家的些許情分棄如敝履。仗著和混元宗、天機閣的那點淺薄關係,越發地囂張跋扈,不把旁人放在眼裡。若任由這般情形持續發展,恐怕過不了多少時日,這廣袤的上靈大陸便再無你我兩家的立錐之地!眼下殷氏突破,引得各方勢力暗流湧動、蠢蠢欲動,此等混亂局勢,恰是我們出手的天賜良機。我們必須設法挑起混元宗的內部紛爭,讓他們自顧不暇、焦頭爛額,如此一來,柳家沒了強硬的靠山,收拾起來自然是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
徐家家主聽聞此言,眉頭緊緊鎖成一個“川”字,雙手下意識地不安地搓著衣角,臉上滿是難色:“上官兄,此事可不是兒戲,其風險之高簡直難以估量!一旦走漏哪怕半點風聲,你我兩家必定會遭受滅頂之災,這可怕的後果實在是令人不敢想象啊。”
上官家主不屑地從鼻腔中冷哼一聲,霍然起身,寬大的衣袍在他急促的動作下帶起一陣微風,使得燭火劇烈晃動。他在密室中急速地來回踱步,每一步都彷彿踏在徐家家主的心尖上,與此同時,他的聲音也陡然提高了幾分,帶著些許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徐兄,你這般優柔寡斷可要不得!常言道,富貴險中求。如今這嚴峻的形勢,我們哪裡還有其他的選擇?只要我們謀劃得足夠周密,行事足夠謹慎,又怎會輕易被他人察覺?到那時,混元宗和柳家鬥得兩敗俱傷,這從天而降的天大便宜,不就穩穩地落入你我兩家的囊中了嗎?”
徐家家主眉頭皺得更深,幾乎要擰成一股麻花,沉思良久之後,才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掙扎:“那依上官兄之見,我們究竟該如何行事才好?”
上官家主聽聞此言,停下了急促的腳步,眼中閃過一絲陰鷙的光芒,那光芒中透著狠辣與決絕,緩緩說道:“柳家是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都要攀附上天機閣和混元宗這兩棵大樹,拋棄我們這兩家多年的生死之交一家獨大了。柳家有柳承恩、柳思賢、柳天依在混元宗和天機閣,已經做好了和我們分道揚鑣、離心離德的決心了。”
徐家家主眉頭緊皺,他很清楚,這些年柳家一直都是牆頭草,很少幹那些傷人害命的勾當,但是他們上官家和徐家不同,這些年他們兩家為了家族利益,害了很多人命,斷了很多小家族的後,他們除了一往無前完全沒有退路,一條羊腸小道都沒有。徐家家主神情恍惚,嘆了口氣道:“上官兄你有話就直說吧!”
上官家家主繼續說道:“當下最要緊的,便是找到足以制衡混元宗和天機閣的強大勢力,而陛下對這兩宗心懷忌憚已久,這是我們的一個機遇,我們若是能助陛下剷除這兩個心腹大患,還愁得不到陛下的庇佑與恩寵嗎?這些年,你我兩家暗中做下的那些事兒,稍有不慎就會東窗事發。若不及早謀劃打算,一旦真相大白於天下,我們的子孫後代都將揹負沉重的罵名,永無翻身之日!”
上官家主頓了頓,眼中閃爍著興奮到近乎癲狂的光芒,刻意壓低聲音,彷彿生怕這密室的牆壁也會偷聽一般,繼續說道:“巧的是,這上靈大陸十年一度的修仙大宗門排名比試大賽,即將在我們熱鬧非凡的凌峰城盛大拉開帷幕。這是我們另外一個千載難逢的絕佳良機!屆時,光明宗、劍宗、御獸宗等頂尖宗門都會齊聚一堂,。”
徐家家主疑惑道:“可是我們要如何才能讓其他宗門與混元宗和天機閣為敵呢?不說混元宗,就說這天機閣那可是整個上靈大陸都忌憚和尊敬的宗門,我們拿什麼搞垮他天機閣?”
上官家家主臉上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繼續說道:“我上官家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種神秘而陰毒的丹藥,名為入魔丹。入魔丹顧名思義就是魔族之物,徐兄可明白了?”
徐家家主在聽到入魔丹三個大字時,心臟突突直跳,這麼狠毒的手段,他有些懷疑自己帶領徐家和上官家交好,會不會是一個錯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