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夏雨薇，蠻霸等人雖然不明白何為醒悟真我，但還是紛紛收斂心神，平心靜氣，果然如同帝天所言，他們再沒有了那種怪的感覺。
饒是如此，他們也是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楊玄不過隨口一句話，能他們心神失守，難以自控。
楊玄並未醒來，對於外界的事情也一概不知，他還在繼續感悟，體會著戰王的道。
戰王易無涯，神武大陸第一人，他走的是王道。
王道，又稱聖王之道，講究仁義，以德待人，令別人心甘情願承認你的地位。
正是如此，戰王才會在古年代為億萬人族撐起一片天，在平定亂世，人族佔據主導地位後，也未大肆屠戮其它種族，受天下萬靈敬仰。
楊玄則不同，他走的是霸道。
霸道，講究實力，以力服人，以強橫武力征服對方，強迫對方承認你的地位。
之所以會走霸道，也是性格釋然，因為楊玄既不是君子，也非聖人，更不是王者，他雄心萬丈，志天高，一身傲骨，骨子裡流淌著不屈的血，嚮往仗劍江湖，無拘無束的生活。
用他的話來說我本一狂人，何需拜佛神，生在人世間，無視法與度。
顯然，他的道與戰王的道相悖，有大沖突，也無怪乎他在體悟戰王的王道時候會出現差錯。
其實，像是楊玄猜想的一樣，戰王的確是在考驗他，若是他無法醒悟真我，找到真正屬於他的道，那他今後即便踏入至尊，恐怕也難以斬殺得了萬古魔坑下的域外魔頭。
“師尊，你真是用心良苦！”楊玄心一嘆，雖然戰王的王道讓他險些萬劫不復，但他並不記恨戰王，因為戰王肯定認定了他能度過此關，是在助他一臂之力。
……
時間緩緩流逝，其他人也沒怎麼關注楊玄，只有夏雨薇偶爾走過來，替他擦下臉的汗，如一個溫柔的妻子般，讓帝天，姬一有些羨慕。
“怎麼，你也想再找個紅顏知己？”妃暄掃了帝天一眼。
“咳咳，有你足矣。”帝天正色道。
楊玄旁若無人，這麼坐在地，雙目微閉，一動不動，仿若老僧入定一般，安祥而平靜，身再也沒有什麼氣勢。
“很好，我前主人還要早醒悟真我，他日成非凡。”煉獄童子暗暗讚歎，他的前主人天賦高，也是個不世才，在二十歲的時候醒悟了真我，不過與楊玄起來，他前主人有所不及了。
雖說楊玄是因為有戰王點撥才能這麼快醒悟真我，但武者修行，除了天賦外，還講究機緣。
對於楊玄而言，戰王的王道正是一種機緣，可遇而不可求。
“童子，你主人何時醒悟了真我？”在煉獄童子思緒轉動的時候，楊玄突然傳音問道。
他吸收了戰王的武道心得，對真我有了深刻的瞭解，自然明白越早醒悟真我，天賦越高。
煉獄童子本想實話實說，但為了不讓楊玄恃才傲物，始終保持謙虛進取的精神，他還是說了假話，淡淡道“你小子天賦極高，遠遠超出了本童子的意料，但我前主人還差了那麼一丁點，不巧，我前主人在十七歲的時候便醒悟了真我。”
“哦，那你前主人走的什麼道？”楊玄知道煉獄童子的前主人天縱之姿，倒也沒怎麼吃驚，他更好的是對方走的道。
“殺道。”煉獄童子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
“殺道講究以殺止殺，一生充滿了無盡的殺戮，一個不慎，會導致絕情絕性，嚴重的話還會走火入魔。”
“你說的沒錯，但我前主人早年被人滅族，你能想象嗎，一個數億人口的豪門大族在一夜之間被人屠絕的那種景象，這也直接導致了我前主性情大變，步入了殺道，不過也正是因為走殺道，他才能報得大仇。”
“你主人是怎麼死的？”
“唉，這個不說了，我前主人死的很慘。”
煉獄童子似有些感傷，輕嘆了口氣，道“小子，殺道兇險，但霸道又何曾不是這樣，這條路太坎坷了，你的一生註定會樹敵萬千，這才開始，你現在還沒有多少敵人，等你出了這片大陸，進入浩瀚無垠的天地，將會越發的艱難，一個不好你得形神俱滅。”
“求道之路，本如此，無論是王道，霸道，殺道，還是別的道，都伴隨著大凶險，若是簡單，古往今來，那些驚才絕豔的人不會隕落了。”楊玄說道。
“嗯，你能這樣想對了。”煉獄童子很欣慰，雖然楊玄天賦起他前主人略有不及，但心性成熟，只要不夭折，將來必成大器，至於能走多遠，全看他的造化了。
楊玄未再說話，也沒有耽擱時間，繼續參悟戰王的武道心得，對天人境以後的各大境界也有清晰的瞭解。
……
劍神宮外門神城，如往昔般熱鬧，每日都有新進弟子加入進來，亦有三年過去還未領悟劍心通明的人，帶著屈辱與不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