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西侯府,秦烈正在書房拿著一疊文札批閱。
秦越推門而入,看著秦烈的樣子,即便是手上拿著文札,並無其他動作,秦越都只覺一股金戈鐵馬的氣息撲面而來,霸道無匹,剛猛無鑄。
“爹!”
秦越快走幾步,來到秦烈前方不遠處,方才停了下來,躬身行禮。
“越兒來了。”
看著身前一身氣血充盈,神完氣足的秦越,秦烈雙目微微一眯,一絲極其隱晦的神光一閃而逝。
接著一道神念自他識海之中悄無身息的探出,徑直投入到秦越的體內。
下一刻,那道神念又自秦越體內回到秦烈的識海。
“唔……”在接收到那道神念帶回的意念之後,秦烈無意識的發出一絲低語,原先心裡的那絲因為秦烈這幾日間的變化帶來的疑惑,已然盡數消除。
顯然,秦烈剛才是在用他特有的方式確認秦越的身份。
如今疑竇盡消,秦烈原本頗為嚴肅的神色,亦鬆懈了下來,看向秦越的眼神亦變得柔和無比。
再加上方才查探之下,秦越經脈殘缺的問題已經解決,而且十二條經脈不僅盡數打通,而且每一條經脈都比常人粗壯堅韌數倍,其中的靈力更是凝鍊到了極致。
這些情況,無一不讓秦烈大為欣喜,心中暗道,自家兒子只怕是獲得了一個天大的機緣啊。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何等的人物,才能擁有這等能量。
心念電轉間,秦烈越發的篤定秦越是碰到一個莫大的機緣才得以如此,並且對自己的這個想法深信不疑。
要知道,經脈天生有缺,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解決的,否則的話,他也不至於十數年都沒有找到解決秦越經脈之患的辦法。
也只有那種傳說中的存在,方才擁有替人洗髓伐脈之能。
就在秦烈自行腦補之時,一旁的秦越,卻絲毫不知,只是見秦烈沒有開口,他也就在一旁沒有作聲。
足有數十息之後,秦烈還是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之意,開口問道:“越兒,你近日,是否有碰到什麼奇人異士之類的?”
“嗯?”
秦越一聽,立時反應過來,方才秦烈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是在自行腦補自己經脈恢復的原因,不由心底暗自一喜。
旋即心念一動,既然秦烈有此念頭,自己不如順著他的想法,倒還省卻自己費盡心思去解釋,更何況這種事情,即便是告訴他事實真相,多半也是不會信的。
一念至此,秦越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道:“一個月前,我在獅峰瀑布之下打熬身體之時,突然聽到有一個聲音在耳邊說,是顆好苗子,可惜,可惜被噬脈散毀了……”
“噬脈散?”
一旁的秦烈聽著,默然點頭,秦越經脈有缺,無法修行,所以才會一直在獅峰瀑布之下,利用瀑布的威力錘鍊身體。
只是在聽到噬脈散三字時,秦烈赫然起身大喝,臉上露出一抹驚容。
身為大楚鎮西侯,對噬脈散的惡毒的自然是知情的,所以才做出如此巨烈的反應。
一直認為自家獨子是天生經脈有缺,不成想是因為噬脈散之故,而這些年自己努力想為秦越解決經脈殘缺的問題,根本就是找錯了方向,緣木求魚。
而這些舉動,落在那些人的眼裡,無異於小丑一般。
“敢算計我秦烈,無論你們是誰,都得死!”
想到秦越這麼多年都身受噬脈散之苦,而自己這十數年都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秦烈又豈能不怒,在心底恨聲立誓。
“是的,當時那聲音就是這麼說的。”這時,秦越接了一句,而後又繼續開口道:“只是說完這句話之後,那聲音就消失了,我當即在四處尋找,但沒有任何發現,再加上我的經脈天生有缺,可是諸多國手確認的,我也就沒有再多理會,繼續在獅峰瀑布之下打熬身體。”
被秦越所說吸引過來的秦烈,卻不由暗自點頭,對之前心底的猜測又確信了幾分,那等人物,便是他自己都難覓行蹤,又豈是秦越可以找得到的。
“隨後幾日,那聲音都沒有再出現,直到半個月前,那天我在獅峰瀑布之下修煉之時,突然覺得體內經脈突然崩斷之時,那道聲音再次出現,我當時聽到只是一個‘鎮’字,就將我體內正在崩斷的經脈一一封鎮……”見秦烈聽得入神,秦越也索性繼續往下編。
“言出法隨,居然是言出法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