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屍衣娘娘懷裡的邪靈小女孩,目光麻木,冰冷看著仇人縫屍匠。
縫屍匠脖子咔咔轉動,舉起手裡的青銅人面鏡,當著邪靈小女孩的面,重重砸在身旁岩石上。
咔嚓!
蓬!
青銅人面鏡破裂,雙胞胎被封印在人面鏡裡的各一魂一魄,直接魂飛魄散。
當初在混縫雙胞胎時,縫屍匠留了後手,用來防備有朝一日屍衣娘娘會再次破開封印出來。
隨著魂魄飛散,邪靈小女孩兩眼流出血淚,裙子被鮮血浸透,血跡界線分明,正好是雙胞胎身體的混縫界線。
接下來,縫屍匠又從身上抓出一大把線香,點燃線香後對著屍衣娘娘和邪靈小女孩來回繞幾圈,青煙沾染上了屍衣娘娘和邪靈小女孩的氣息。
隨後,縫屍匠也不顧是否燙口,竟將這一大把線香塞進嘴巴里,大口大口吞吃起來,就像是在進食山珍海味,全部吞嚥下肚子。
看到這新奇一幕,晉安驚咦一聲:“老道,縫屍匠這一招又有什麼門道?”
老道士一臉的嚴肅:“想不到沈施主的本事這麼大,附身縫屍匠後,利用縫屍匠的記憶,布壇施法,用民間驅魔手段對付屍衣娘娘!”
“邪神野神可以盜取山野小寺廟裡的佛祖香火,人同樣也能吃祭拜給死人的香火,這就叫跟死人搶飯碗,與吃墳頭飯同理!碰到命硬的人還好說,如果本身命不夠硬還吃墳頭飯,跟死人搶飯碗,就會黴運連連,請鬼上身,最後不死也要殘!”
“縫屍匠這是在吃屍香,鬼香,屍香代表的是祭拜給屍衣娘娘的線香,鬼香代表的是祭拜給混縫雙胞胎的線香。”
“都說惡人需惡人磨,沈施主磨完縫屍匠後,又用縫屍匠的驅魔手段去磨屍衣娘娘,沈施主好本事。”
說到這,老道士發出一聲感嘆:“老道我今天終於有些明白,養屍村為什麼會數十年都活在沈施主的陰影下。”
隨著縫屍匠大口大口吃屍香,鬼香,屍衣娘娘和邪靈小女孩身體發抖,那是正在遭受啃肉噬骨之痛。
此時的縫屍匠比惡鬼還惡,面容生瘡腐爛的他,麻木吞吃線香,落在普通人眼裡,可不就是比惡鬼還兇惡嗎。
邪靈小女孩兩眼裡血淚汩汩流下,臉色因虛弱而蒼白,她怨恨盯著縫屍匠和站在縫屍匠身後的血屍,然後用自己的鮮血塗滿手裡的無頭布偶娃娃。
隨著她一邊塗抹鮮血,縫屍匠皮肉腐蝕脫落,撲通,撲通,一塊塊血肉腐爛墜落到地面。
當邪靈小女孩雙手鮮血塗滿無頭布偶娃娃,縫屍匠全身血肉爛光,地上掉滿一地肉塊,縫屍匠只剩下了血淋淋骨頭架子和肋骨內鮮活跳動的內臟。
邪靈小女孩抓破無頭布偶娃娃,掏出乾草,縫屍匠肋骨裡的內臟也全部被摘落。
縫屍匠死了。
這場變化來得太快,血屍癒合縫屍匠的速度,趕不上邪靈小女孩雙手鮮血塗抹遍無頭布偶娃娃的速度。
又或者說,縫屍匠已經失去所有利用價值,她並不打算再救縫屍匠。
邪靈小女孩在殺死縫屍匠後,她自身也虛弱無比,屍衣娘娘對縫屍匠祖孫兩代人的恨,對養屍村的恨,勝過她與血屍沈青青間的爭鬥。
即便兩敗俱傷,也要先殺掉縫屍匠。
屍衣娘娘的下場並不好,遭受重創的她,未抵抗多久,被無數血刺釘在地上,血屍沈青青撲咬在她身上,嗜血二目裡生起瘋狂進食慾望。
黑暗的陵墓裡開始傳出大口咀嚼血肉的快速進食聲。
聽著黑暗中的血肉撕咬聲和血肉咀嚼聲,老道士是聽得頭皮發麻,後腦勺冒起陣陣寒意。
娘嘞,這可是在吃人吶!老道士心頭髮寒,他覺得這裡已經不再適用惡人需惡人磨這句話了,用“邪祀之神需兇屍磨”才更貼切。
沈青青的進食速度很快,當黑暗中的咀嚼聲停止,晉安察覺到沈青青身上再次發生驚人屍變,氣息更加強了。
有異食癖的沈青青,透過進食逐步進化成更厲害的兇屍。
只有老道士沒有察覺到沈青青的變化,他還在黑暗陵墓裡兩眼抓瞎的東瞅瞅西看看,好奇問:“陵墓裡咋突然變安靜了?小兄弟,沈施主現在在哪裡?”
晉安看著前往幾步外的黑暗陰影:“她就站在我們面前。”
老道士嚇了一跳,緊張的拿火把去照前方,一張女人面孔從黑暗後無聲無息出現,女人眼裡有進食慾望在閃動,好像是把他倆當作了可以吃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