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咬牙切齒,看來這一路上的確是受到不小的精神摧殘。
就是不知道他這咬牙切齒是恨的不死人面鳥,還是在恨教繞口令的那個人。
聽著對方的抱怨聲,屋內氣氛一時有些詭異起來,大家都下意識轉頭看向肅然端坐,彷彿什麼都沒聽到的晉安。
站在門口的奇伯眼角肌肉跳跳。
果然。
不愧是晉安公子的做事風格。
早在昌縣的時候,他就對晉安的清奇腦回路印象深刻,半年不見,依舊還是那個熟悉的個人風格。
他們路經姑遲國時,也碰到過這些人面鳥,他們的做法是驅趕走這些怪鳥,免得這些怪鳥躲在暗處亂嚼人舌根,亂學人說話,這才是正常人的做事邏輯。
誰會想到還能教人面鳥學繞口令?
可一想到這事是晉安公子做的,奇伯突然釋然了,覺得理所當然,一點都不意外和吃驚。
經過初見晉安的吃驚後,奇伯這時候才細心留意到,晉安身上穿的不是民間常服而是一套五色道袍。
臉上表情一愣。
這五色道袍好像是五臟道教的,晉安公子離開昌縣後的這半年究竟經歷了什麼,難道已經成功找到五臟道觀,並拜入五臟道觀成為觀裡的弟子?
“晉安道長,這學舌鳥好像學的就是……”對面那位大漢將領,聽了那名西域人的話後,興趣濃濃的看向晉安。
他的話還沒說完,晉安已經搶答:“大家不要光顧著說話,這一桌的肉待會就要涼了不好吃了,大家不要寒了帕沙、西開爾提幾位老先生的好意。”
晉安聲音低沉,故意裝出沉厚嗓音。
剛帶著那群西域人過來的瘦高個老頭帕沙,聽著晉安的嗓音,面露不解:“小道長你的聲音怎麼了?”
晉安一本正經的端坐不動,目不斜視,嗓音沉厚說道:“什麼叫我的聲音怎麼了?我的聲音向來都是這麼沉厚,穩重,少年老成。”
帕沙:“?”
西開爾提:“?”
大漢將領一眾人:“?”
倚雲公子:“!”
奇伯:“!”
噗。
倚雲公子看著一本正經搞笑的晉安,再也忍不住的笑出聲,眼角笑出晶瑩淚花,笑得身上的紅月胭脂香粉味更芬香了。
晉安鼻子嗅了嗅,順著香氣,眼角瞥一眼就坐在身邊的倚雲公子,結果就在他眼角往對方平平裹胸瞥一眼時,剛好被抓現行。
倚雲公子面不改色。
只是做了個拿起桌上酒杯的動作,然後手掌輕輕一握,酒杯應聲化為一灘齏粉。
死得粉身碎骨。
死得死無全屍。
晉安立馬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