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痴嗎!”
“快點清醒過來!”
“如果外頭喊我們開門的人真是老闆,如果外面真的發生大火,晉安道長的磨刀聲音怎麼可能一直還在!”
“忘了晉安道長怎麼說的嗎,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開門,一直待到白天天亮再開門!”
麥蘇圖乘機又狠狠抽了多利庫幾個耳光,雖然抽得手疼,但內心隱隱帶著解氣與過癮,媽的,總算是報了一屁之仇。
他越想越解氣,還要再給多利庫幾個大耳瓜子,及時被多利庫喊住:“別打了別打了,麥蘇圖你瘋了嗎!我不開門就是了!你打下去就要死人了!”
被連甩幾個耳光,多利庫已經清醒,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驚醒過來。
鏹——
鏹——
外頭的磨刀聲至始至終都在不緊不慢響著,從沒有中斷過。
假如客棧真發生大火,晉安道長為什麼不急於逃命,反而依舊在不緊不慢的磨刀呢?
“晉安道長說過一句話,叫請魔鬼容易送魔鬼難,肯定是外頭的魔鬼想欺騙我們開門,只要我們不開門,魔鬼就進不來!”麥蘇圖言之鑿鑿的說道。
……
……
鏹——
鏹——
年輕道士大馬金刀的坐在客棧門口,對著磨刀石在磨手裡的昆吾刀,百家燈火熄滅,百姓們都已經睡著的月羌城裡顯得格外靜謐,漆黑,磨刀聲在空曠黑夜裡傳出很遠。
忽然。
漆黑街頭傳來慌張腳步聲,一名身罩黑袍,頭裹黑巾,全身只剩下只露出手跟眼睛,穿著保守,看不出身材曲線的高個女子,像是正在被身後什麼東西追趕,她在月光下急匆匆趕夜路,時不時回頭看看身後被黑夜無限拉長的狹長街道,眼神裡流露出慌張表情。
當她路過客棧,路過半夜坐在門口磨刀的年輕道士時,黑袍黑巾女人詫異看一眼對方。
那黑袍黑巾女人只是詫異多看一眼年輕道士,便繼續急匆匆走遠,就在她剛走過年輕道士時,忽然,叮的一聲脆響,一隻金戒指掉在地上,最後滾到年輕道士腳邊。
但女人彷彿沒留意到自己丟了東西,很快走遠,消失在了漆黑街道的盡頭。
可女人走遠沒多久,她又回來了,一路低頭尋找,像是丟了什麼東西,她一路找到依舊在客棧門口磨刀的年輕道士,神色帶著點不安和猶豫,最後終於鼓起勇氣的輕聲問道:“道,道長,你剛才有看到我掉落的一枚戒指嗎?”
她的口音並不是純正康定國漢人語言,帶著很濃重的鼻音,有些字說得模糊不清。
女人連問三四遍後,年輕道士這才終於從不停磨刀中抬起頭,他舉起手中的長刀,指尖輕彈了下赤色刀身,鏹,有赤虹從刀身上迸發而出,似一輪大日紅暈,又似一輪高溫火浪,在空氣中震盪開一圈如水紋漣漪,耀目刺眼。
那名全身包裹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女人駭然失色。
“終於磨好刀。”
“砍起人來應該不會卡在骨頭縫裡。”
年輕道士手持長刀對著空氣連斬幾下,然後面色冷峻看向面前女人,聲音冰冷說道:“你說你掉了枚戒指,是左手掉的還是右手掉的?”
“什,什麼!”女人下意識的把兩隻手都藏在袍子裡,眼裡閃現一絲驚懼。
她發覺眼前的漢人道士有點不對勁
年輕道士依舊在舉刀揮砍空氣,面無表情的自言自語說道:“我猜你昨天掉的是左手手鐲,今天掉的是右手戒指。”
“你猜你明天會不會掉脖子上的腦袋?”
當說到最後,晉安終於抬起頭,目光閃動冷光,沒有感情,平靜直視著眼前高個女人。
Ps:一小時左右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