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聞言神色一動。
這次總算等到那兩位勾魂使者陰差了。
一支披麻戴白的喪葬隊伍,一路吹著嗩吶,一路撒著紙錢開道,陰風陣陣走近義莊,還聽到了嘩啦啦的勾魂鎖鏈聲音。
走在最前頭的二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身上披掛玄黑官袍。
當聽到嗩吶聲,勾魂鎖鏈的鏘鏘碰撞聲時,義莊裡幾口色澤還新,新蓋棺的棺材裡,飄出幾個臉色灰白,雙目無神的死人陰魂,自動加入嗩吶喪葬隊伍,甘願被勾魂鎖鏈穿體而過勾住。
這些陰魂,都是蓋棺定論,人死後已超過七天的死者。
加上義莊裡的陰魂,勾魂鎖鏈已經共勾住有七八人。
“嗯?”
“躺著金寬屍體的棺材裡,居然沒有陰魂被勾走?”
“看來金寬的三魂七魄,的確都已被青錢柳給吸光了。”
此時正站在金寬棺材旁的晉安,目露驚奇的想道。
“原來是上仙在此,見過上仙。”
此時,那兩位勾魂使者也都看見了晉安。
“咦,上仙今日念頭純陽,連我兄弟二人見了都隱隱有些不敢直視上仙二目,彷彿如見了燭龍二目,烈陽蒸灼,恭喜上仙修為大進,神魂日遊指日可期。”
這頓馬屁拍得晉安雖然心頭暗爽不已。
但他覺得自己不能太粗俗,不能說二位陰差你們再多誇我些,我百聽不厭,那樣忒俗,於是他故作高人的矜持了下,輕輕吐出一個字:“善。”
白天晉安公子對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話,晉安一直都覺得老有逼意了。
這就好比是跟妹子聊天時,對方總來個嗯,哦,好,你明明知道對方姿態很高,可還是忍不住心癢難搔,然後隔靴搔癢的每天湊上去舔人家。
“上仙深夜在等在義莊,可是在專程等我兄弟二人?”二位勾魂使者陰差客客氣氣道。
晉安含笑:“善。”
二位勾魂使者陰差都是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晉安。
“不知上仙等我兄弟二人,所為何事?”
好在晉安適可而止,他並沒有忘了正事,於是將他在昌縣內的所見所聞,對眼前兩位勾魂使者陰差敘說。
晉安敘說完後,問出了心頭一直以來的疑問:“我觀青錢柳在昌縣當地已為禍十年,如今已成氣候,在這十年期間,二位勾魂使者一直都未發現此青錢柳已成當地一大禍害?吸人魂魄,害人性命?”
“二位陰差大人可知十年前,十年前的昌縣,十年前的此樹,究竟發生了何等隱秘?”
兩位勾魂使者一聽,先是彼此望一眼,而後由那位高瘦些的陰差說道:“文武廟是秉承昌縣百姓香火而修建的,我們兄弟二人只是普通勾魂使者,無法接近這類日日夜夜承受百姓香火的宏大道場。其中曲折,我兄弟二人可帶上仙去縣內的判官廟見四位陰司判官,判官手上有一本生死簿,可查陽間陰間一切功過來歷。”
晉安聽完沉思。
“不知這四位陰司判官,可是姓魏、鍾、陸、崔?”
按照民間的神話故事,陰曹地府共有四大判官,分別是賞善司的魏徵、罰惡司的鐘馗、察查司的陸之道、以及左手執生死薄,右手拿勾魂筆的陰律司崔珏。
面對晉安的問題,兩位勾魂使者並未說話,而是抬手指指頭頂的天。
這就好比是菩提老祖在孫悟空的頭上拍了三下,暗示孫悟空半夜三更天來找他。
晉安明悟。
兩位勾魂使者的意思是,神的名諱,不可提及。
昨日的突然雷聲,晉安還依舊曆歷在目。
“那就有勞二勾魂使者在前頭引路了。”
晉安一路跟著兩位勾魂使者,嗩吶喪葬隊伍穿牆,穿石,晉安也想好奇看看這些孤魂野鬼究竟要被送往哪裡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