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馮捕頭大題小做了,在我們一頓告誡後,真會有小毛賊貪圖晉安公子的錢?”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衙役,耐不住守夜的無聊,找同僚說說話。
另一名中年衙役回答:“誰知道呢,說不準真有哪個不開眼的犯渾小毛賊,不知死活盯上晉安公子呢,這年頭成年漢子知輕重,最怕的就是碰到那種最不怕死的年紀,性格衝動的十幾歲少年犯案。我們今晚保護的不是晉安公子,其實是保護那些小毛賊的性命安全。”
先前開口的那名年輕衙役,很是贊同的點頭:“晉安公子、陳道長,對我們衙裡弟兄有救命之恩,幫他們如同幫我們,指不定我們哪一天也要被二位高人出手相救一回,的確沒必要讓晉安公子與陳道長把精力耗費在這些旁枝末節的小事上。”
第三名瘦些的衙役,瞪眼道:“呸,大晚上的說什麼不吉利烏鴉話,哪來的天天那麼多危險讓我們碰到!”
“嘿嘿,我自掌嘴,我自掌嘴。”
年輕衙役倒是在同僚中混得開,自己輕掌幾下嘴。
“咦,你們有沒有發覺,這夜風呼呼的大晚上,突然好溫暖啊,哪來的暖風?比婆娘炕頭還溫暖,好像連心頭的陰霾情緒都消去了不少,人有種念頭豁達,心情豁然開朗,全身氣血通暢,身體暖洋洋,如沐春風一樣,真是奇了怪了……”
那名中年衙役突然朝身邊兩位同僚,目露奇色的說道。
瘦些的衙役,驚訝說道:“我還以為就我是錯覺呢,我現在身體暖洋洋,心情豁達,有一種無匹的自信!現在如果讓我下衙回家,我能抱起家裡婆娘熱炕頭一個時辰!不對…是二個時辰!”
中年衙役聽後笑罵一句:“大晚上三個大老爺們在一塊開黃腔,李鐵全你也不怕憋得慌,你都瘦得跟蘆葦草一樣細小了,也不悠著點。”
聽著兩位前輩開黃腔,那名年輕衙役頓時目露羨慕:“薛老哥,李老哥,男人娶到婆娘,究竟是啥滋味呀?”
面對年輕衙役的話,原本還在開黃腔的中年衙役和瘦些衙役,頓時齊齊打了一個冷顫。
“武生啊,聽哥一句過來人的勸,成家前你恨不得自己是頭驢,女人碰你一根頭髮你都撒歡得嗷嗷叫,成家後你恨不得家裡婆娘離你遠一些,家裡婆娘碰你一根頭髮或是一到晚上對你發笑,你都會生不如死如上極刑!”
晉安聽著這些黃腔,我不是老司機不懂啥車不車的,趕緊灰溜溜的溜走了。
只不過,在離去前,晉安目光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三名衙役。
其實這三名衙役突然感到自己念頭豁達,心情豁然開朗,全身氣血通暢,身體暖洋洋,如沐春風,並非是錯覺,因為在那個時候,晉安分明從三人的三魂七魄裡,看到有絲絲縷縷邪氣飄出,消散。
身無邪氣。
自然便氣血舒暢,念頭不淤堵了。
而那些邪氣的氣息,跟晉安在青錢柳銅錢樹葉上感應的專吸人魂魄的邪氣,十分的相似……
晉安魂兒離開,剛飄出一段距離,結果在夜下的一條衚衕裡,看到了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若心有陽光,自然敢立身於光明處。
若心有溝渠,不敢直視光明。
晉安若有所思,飄近了那幾人,卻發現這幾人的目光,全都盯著自己的住處與那幾名值守在他家附近的衙役身上。
這一看便知是心術不正的蟊賊。
“耗子,你大半夜的抖什麼抖?”
“不,不是,二哥,你有沒有覺得,咱們四周突然變得恐怖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我忍不住心生恐懼,害怕起來,身體忍不住發抖,就連喘氣都困難了,像是再待下去,會有不好的事將要發生!”
“……”
“二哥,二哥?二哥你怎麼不說話了?”
“走!今天這地方有點邪門,今晚不宜動手!”
那名被稱作二哥的人,手扶著牆,兩腿在黑暗裡顫顫抖抖,在小弟面前死要面子的假裝鎮定離開了。
晉安驚訝看著前後反差巨大的三名衙役和兩名盜賊。
“那三名衙役,光明磊落立於世,當我神魂靠近時,如沐春風,念頭通達。”
“再反觀這兩名盜賊,行事偷偷摸摸,不敢光明正大,心生歹意,當我神魂靠近後,卻心神懼意,不能自拔,目光不能直視我神魂所在位置。”
“奇怪了……”
“昨天在賭場,當我神魂靠近那些三教九流的賭徒時,並未發生像今天這樣的異象…莫非是因為那張五雷斬邪符?”
“是了!五雷正法,天地至陽,最是剛正不阿,見不得邪魔、邪念。當為人磊落的人直視雷法時,是心無懼意,如浩日雷火照耀魂魄,拔除身上邪性;當歹念小人直視雷法時,心生懼意,無法直視天地正法,自然也就無法受到裨益。”
晉安越想越是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