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隨時要不堪重負折斷了臂骨。
就在這緊要關頭,突生變故,一隻大掌,從背後偷襲,朝慧真法師後心位置按去,那隻手掌金光燦爛,似乎徇爛如金焰。
黃金的光焰,帶著釋迦的氣息,那是釋迦大手印。
原本正全力剝奪走老僧手中舍利子的慧真法師,修為到了他這種高度,對危險感知敏銳,他強行收回左手,然後倉促間對掌向身後的偷襲者。
在慧真法師的手掌上,同樣有黃金光焰如絢爛佛光神力。
大手印對轟大手印。
轟隆!
兩掌對印,兩人掌間爆發徇爛金光,如同江河決堤,狂石投湖,一石驚起千層浪,腳下青石板鋪就的路龜裂,爆炸,形成一圈向四周狂推的氣浪。
這股爆炸氣浪,把身後屋簷下的走廊撕裂成四分五裂,並在空中劇烈相撞,最後撞成粉碎。
這是兩人掌上角力的力量外洩所致。
慧真法師紋絲不動。
反倒是身後的偷襲者,蹬蹬蹬,腳下連退三步,每退一步都在腳下堅硬地面留下一個尺深腳印。
直到退出三步後這才卸掉所有力氣。
可慧真法師是來自京城鎮國寺的高僧,在白龍寺裡有人能在他手下稍弱下風,能接下他一掌,這本身就已是了不得的事。
這偷襲者。
不是別人。
正是那名二十歲出頭,有著三蓮佛心的年輕和尚禪遠。
他居然欺師滅祖,背後玩陰的偷襲慧真法師這位師叔。
想不到能接下慧真法師一掌的人,不是白龍寺裡幾位修行了一甲子還久的老僧,反而是這個才二十出頭的氣度沉穩和尚。
禪遠和尚對自己被慧真法師擊退三步,全然不在意。
他揮了揮腕骨有些震麻的右手。
“師父,要成大事就不能優柔寡斷。我早就說過,這慧真留不得,他在這個敏感時間突然來到白龍寺,肯定是來調查善能之死來的。”
“你看他現在要殺你,要殺我們所有人,根本不顧及同門舊情,你還在猶豫什麼?”
禪遠朝滿臉老人斑的老僧平淡說道。
他身上有一種氣質,氣度雍容得不像是個和尚,輕描淡寫幾個字,卻是欺師滅祖,殺人滅口。
心狠手辣。
一點都沒有我佛慈悲。
“慧真法師師弟,你終有一天會明白我們的良苦用心。”
“白龍寺會記住我們今時今日做出的貢獻的,白龍寺只有在我們手裡,才能香火繼續繁榮昌盛一百年。”
老僧狀若瘋狂,朝慧真法師說著胡言亂語的話。
“魔佛!”
慧真法師白鬚怒張,轟隆,手中精鋼禪杖重重頓地。
把禪杖下的土石直接被炸出個巨大土坑,天崩地裂。
這鎮國寺來的高僧,除了佛法厲害,連肉身都在佛性渲染下,隱隱有成就佛陀金身之像,肉身已經發生脫胎換骨的蛻變。
即便已經到了年老體衰的八九十歲,依舊能把手中二十斤的精鋼禪杖舞得虎虎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