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透過考核的人越來越多,聖龍院迎來了有史以來最為熱鬧的時期,與以往傳聞中的枯燥乏味比起來,顯得生機勃勃了許多。
聖龍院很大,美景很多,飛瀑泉池無數,蒼老古樹讓人心馳,各種區域的不同韻味,也讓學子們能選擇符合己身的修行場所。
唐極喜歡到山上的鐵木林練拳,一眼望去鐵木林如堅韌大竹聳入天雲,木林密集,木質很堅硬,也不開枝散葉,每一顆都約莫成年人大腿粗細。
在進入這片區域時,便能看到一塊牌子,上面寫著“一千零八”字樣,代表一共一千零八顆鐵木。
唐極已經對鐵木下手有上幾日,只是撼之不動,朝著同一顆鐵木打上一天,那鐵木也紋絲不動,按照他所知,拳若有小成,便可讓鐵木輕微晃動,若登堂入室,便能讓鐵木搖晃起來,若爐火純青,可讓鐵木出現裂痕,若大成的話,可一拳將至打斷。
砰砰聲不絕於耳,唐極每日朝鐵木揮拳兩千次,若超出極限,他的拳頭便會受損。熬煉拳法的同時,他也在不斷熬煉氣,算是最簡單的一舉兩得修行方式。
這一日,唐極在揮完兩千拳後,雙臂如鉛塊沉重,他力量枯竭,氣也枯竭,原本準備下山回院,卻突破了。
空虛的體內,宛如有一股新的力量復甦,他知道自己突破了,並且是水到渠成,氣境一層走到了極致而自動破階!
此刻他閉目矗立在鐵木前,感受著體內渾厚的新生之氣,這股氣讓他力量也跟著恢復不少,是一種潛能的釋放。
他睜開眸子,鼓足力量朝著鐵木迅速出拳,砰砰聲響徹鐵林,約莫一千拳打完,他這才感到力竭。
“明日起,我便每日三千五百拳。”唐極揮汗如雨。
他小時候沒有接受過修行,但耳濡目染了許多,他爹曾教導過家族中的年輕人,修行,最重要的是根基,修為要穩,拳法招式要千錘百煉,才能有精進的餘地。
他現在每日揮拳,重複著枯燥乏味的修行方式,並且提升很緩慢,但卻很平穩。
他也明白,修行一路,沒有捷徑,越是天賦好,越不能忘卻這些根基的重要性,而這樣枯燥的苦修,需要莫大毅力支撐,否則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永遠不可能練好拳法,永遠都只能是個半吊子。
“你的拳,走的是霸道,若有所成,堪稱拳中至尊。”李淵說道。
唐極正準備下山,抬眼望去有些詫異,行了禮後說道:“長老怎麼來了。”
“路過。”李淵說道。
“長老,你能看出我的拳意?”唐極有些驚訝。
李淵搖頭,目光放在唐極天天大的那顆鐵木上,說道:“不能在鐵木上留下痕跡的拳,是沒有拳意的。”
唐極瞬間就焉了,說道:“那長老怎麼知道我的拳走的是霸道路線?”
“有怒天侯當年的影子,唐家拳若能熬煉到怒天侯那般境界,便是拳中的至尊。”李淵揹負雙手,似想起當年怒天侯意氣風發的畫面,那樣的拳頭,諸侯都要畏懼三分。
“我不會比我父親弱。”唐極緊拽拳頭。
“修行靠的是毅力,越是樸實的東西,越笨的人越能掌握,你日日苦修沒有問題,但專注於唐家拳種,會讓你的拳變得狹隘的。”李淵好心提心道。
唐極皺眉,李淵不會無的放矢,虛心請教道:“弟子愚鈍,還望長老教導。”
“教導談不上,我可以告訴你怒天侯熬煉拳是怎麼做的,我記得你們唐家的拳,沒有固定的走勢,變化多端,唯一不變的就是拳中霸道,但是你父親當年很少用唐家拳。”李淵回憶道。
唐極疑惑,李淵與父親認識?
“父親打的最好的便是唐家拳吧,難道他平日裡苦練的不是唐家拳?”唐極是越來越不明白了。
“一山有三十三位少主,七十二山有最強少主,但你也知道,有些山的第二名甚至第三名,都可橫掃別山第一了。”李淵邁步邊走邊說著,唐極靜靜跟在一旁,虛心聽教。
“這與父親的拳有什麼關係?”唐極自認為自己不算笨,可聽不懂李淵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