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梅心裡暗恨,父母支稜不起來,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家庭,什麼好處都得靠自己爭取,長期以往,身心俱疲。
這樣的生活真是令人厭煩。
——
春日的暖陽普照大地,一路走到醫院冷卉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剛進住院部大樓,一股陰冷滲透面板,直往身體裡鑽。
冷卉不由的攏了攏外套,蹬蹬蹬跑上樓,伴隨著微喘,感覺身上沒那麼冷了。
走在外科住院部的走廊上,兩邊的病房偶爾會傳來幾聲說話聲,唐琳的病房也有說話聲,冷卉沒注意聽她們在說什麼。
只是她推開病房門,病房內的說話聲戛然而止,幾道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冷卉掃了眼病房,除了早上走的兩位病人和家屬,中間床位多了位病人和家屬。
只是他們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有點奇怪。
不認識的人,冷卉只是隨意瞄了一眼,便走到唐琳的床邊坐下。
注意到黏在她後背的視線,冷卉問唐琳:“發了什麼,為什麼他們總盯著我?”
冷卉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病房暗中打量她的人尷尬挪開目光,有的人更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唐琳瞥了眾人一眼,笑道:“沒什麼,家裡是什麼情況?”
冷卉挑了下眉,明顯有事,既然唐琳不願意說,她便沒問,而是說起了家裡的情況。
“我還以為把冷梅接回去,二房會鬧起來,看來我們太高估他們了。”
不過,聽說中午吃了臘肉,唐琳有點想吃,她都記不清自己多少年沒吃過臘味了。
冷卉安慰她:“我跟他們說了,冷梅出院做了一桌菜慶祝,等你出院的時候也讓他們辦一桌,到時候你多吃點。”
“要不是醫生說我可以多住幾天,等身體多恢復一些再出院,我都想明天就出院。”
母女倆閒聊了沒多久,冷卉扶著唐琳去了趟廁所,母女倆擠在一張病床上準備午間小憩會兒。
另兩張病床的病人和家屬還算有素質,見有人休息便沒敢弄出大的聲響。
下午睡醒去洗了個臉,旁邊床位的一位大娘熱情的拿出自家的涼薯和大家分享,冷卉分了一個最大的。
冷卉拿著涼薯有點懵,掂了掂手上的涼薯大概有一斤重,這大娘挺大方啊。
“都是自家種的,不是啥值錢的東西,閨女,你快嚐嚐,又脆又甜,吃起來很爽口。”
隔壁病床的大媽白拿一個不大不小的涼薯,有點不好意思,便主動和她攀談起來。
得知大娘比她還小一歲,兩人很快便以姐妹相稱,連家底都抖了個乾淨。
冷卉一邊剝涼薯皮,一邊聽她們聊天。
從她們聊天中得知,隔壁病床的大媽今年五十一歲,現在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是她的孃家侄女,因為孃家是農村人,住院上來照顧病人不太方便,便託大媽這個姑姑幫忙照顧幾天。
旁邊病床的大娘也是農村人,病床上躺著的是她大兒媳,家中三個兒子,前面兩個兒子已經成家,小兒子一直在部隊裡,所以沒成家。
大娘為了小兒子的婚事操碎了心,這不聊著聊著話題就轉到冷卉身上來了。
“我那兒子是真優秀,大高個,相貌端正,在部隊裡已經呆了七八年了,一直沒有談個物件。
姑娘,我看你長得不錯,和我兒子也相配,要不,我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坐等吃瓜,結果這瓜吃到自己身上來了,冷卉剛送到嘴邊的涼薯是吃還是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