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喝茶，只是喝茶。
有時候，凌霄忍不住會將唐美玉拿去跟胡琳比較，他甚至會想，倘若她像胡琳那樣溫柔大方，知性體貼，溫婉可人，那該多好啊。可是唐美玉就是唐美玉，她有著鮮明的個性，她是不會為了誰改變的。倘若她改變了，她就不是唐美玉了。
幾十分鐘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凌霄居然適應了這種奇怪的相處的方式，誰都不說話，只是喝茶看風景，心裡想著事情，感受著對方的存在。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茶室裡的沉浸頓時被打破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凌霄拿著手機準備起身去別處接聽。
“你就在這裡接吧，我又聽不見手機裡的聲音。”唐美玉說。
凌霄又坐了下來，滑開了接聽鍵。
打來電話的是是胡琳，這是凌霄要到別處去接的原因。倘若是黎浩或者陳虎周軍誰誰的，他才不會到別處去接呢。
“是凌霄嗎？”手機裡的聲音。
“嗯，是我呀，琳子姐。”凌霄尷尬得要死。
“怎麼不說話呢？”
“我剛喝了一口水……”
“別嗆著了。”胡琳說，“是這樣的，我聽黎浩說你把安娜調到京都去了，我託她給你帶了一條圍巾過來。北方天氣特別冷，你真好用上。”
“謝謝。”倘若不是唐美玉就在旁邊直盯盯地看著他，他會有更多更豐富的語言，可被唐美玉這麼一盯著，他的話就少得可憐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等這段時間忙過我就回來。”
“你在開會吧？”
“嗯，是的是的！”
“那不就跟你多說了，我掛啦。”胡琳掛了電話。
通話結束的聲音傳到耳朵裡的時候凌霄頓時鬆了一口氣，要是再聊下去，他真的要忍不住離開茶室到外面去接聽電話了。
“我給你添點水。”唐美玉提著壺給凌霄添水。
“謝謝。”凌霄說。
“你對誰都這麼客氣嗎？還是隻對一些特別的人客氣呢？”唐美玉靜靜地看著他。
這是作家慣有的邏輯嗎？
凌霄看著茶杯裡已經發白的金駿眉茶湯，怎麼也喝不下去。
“喝呀，這壺裡還有很多水呢。”
凌霄，“……”
可憐的江湖遊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