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天城各家主事人與高層的迴歸讓整個各家的底氣都恢復了不少。
對於非衣珂一年前將他們丟入陷龍淵,然後又在前幾日將他們從冰雕中救出,這些當事人的心情卻是相當複雜的。
說恨,這些年日積月累所積留下的怨恨不在少數,但是這前幾日妖火焚冰的救命之恩也是實實在在的。
雖然聽說是非衣珂那即將要收入門下的那個少年郎將他們從陷龍淵底帶出,但是他們還是把這份情歸到了非衣珂的身上。
所以總體來說,牧宸的心意還是起到了些許的作用。
再過一月多一點便是牧宸十二歲生辰,也就是九月初三。
非衣珂最終決定將拜師祭禮就定在那一日。
而這些天,從天城非家走出好多信使,非衣珂收徒的大事不止通知了地人二城、七十二部族,更是將請帖送到了域外,相對稍近的中州域,稍遠的西北域,還有那東極山脈的各方勢力。
此刻的天城非家,非衣珂正翹著二郎腿坐在西首的位置上,牧宸則乖乖地站在廳堂中心,東首處坐著一箇中年男人,上首的主位上是一位六旬老者。
牧宸恭敬地給二人行了一禮,只是這方才一瞥,總覺得這二人有些面熟。
“牧宸,這是我爹,這是我大哥,一年前的晚上你應該見過。”非衣珂指著二人給木車介紹道。
牧宸聞言,這才想起來,這二人一年前披頭散髮,隻身披一件外衣的樣子與此刻眼前差的有些大,所以才沒一眼便認出來。
“少年郎,想不到一年未見你不止未葬身陷龍淵底,還將那夜阿珂氣急之下丟下的各家主事人與他們的殭屍給如數帶了回來,真是少年可謂啊。”六旬老者面露慈祥的微笑,捋著山羊鬍對著牧宸說道。
此人是非衣珂的親爹,牧宸自然知道這流露這慈祥微笑的老者可是天城這一屆的城主非玉昆。他年輕時候的盛名牧宸小時候可聽牧野說起過不少。
雖說不是那種心狠手辣之輩,但是也絕不是眼前這種慈祥老人的作態。
“哼哼,想必是想從我口中探探這陷龍淵的秘密。”牧宸心中冷笑道,表面卻是十分恭敬的道:“城主大人,您過譽了,小子只是舉手之勞,況且救他們的是姐姐。”
牧宸說著,便一腳將皮球踢到了非衣珂的身上。
“呵呵,不過才十二歲不到便可做到不驕不躁,阿珂的眼光不錯。只是老夫有些疑惑,一年前那妖龍為何單獨將你擄走,這一年你又是如何過來的?”
“這個老狐狸,這般直入主題就開始套話。”牧宸心中埋汰道。
非玉昆見牧宸不說話,以為他有些緊張,然後臉上的笑容有慈祥了幾分,道:“小傢伙,不要緊張,這千年來妖龍殘魂為禍南疆,陷龍淵附近的部族與三城深受其害,自古我們便千方百計地搜尋妖龍殘魂,想絕後患,但是卻都是徒然。若是你有妖龍殘魂的線索,那可是造福萬民的之舉。”
“敢情是在打東哥的主意!東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七月三十晚上才會出來放風,平時呆在陷龍淵底不是喝酒便是睡覺,哪有時間來為禍南疆。這老狐狸怕是在貪圖東哥水府中的寶藏吧……”牧宸心中鄙夷道。
他腦中迅速地在組織著修辭,眼前的這個老者可不是那般好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