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方部族,此刻遍地的尖叫聲漸漸停息,而那些著火的房屋也得到了有效地控制。這個六七千人的部族此刻雖然說不上遍地瘡痍,但也是相差不是甚遠了。
足足一千多的族民被化作了屍傀屍倀,此時已經被盡數擊斃,那屍體堆得如小山一般高。
此時廉笙還在與那頭半步靈屍僵持著,而剩餘的幾位畢方族老此刻正與牧宸的另外一頭飛僵交戰著。
這頭老先生所化的飛僵今日卻是興奮的不得了,這一千多人屍傀與屍倀近七成都是他的傑作。
這些此刻圍著他的族老看著那小山高的屍體,對眼前這頭飛僵的怨氣那是相當之大。
畢方部族已經多少年來沒有過這種大規模的死傷了。
而這一千多人之中,可不只是單單的族民,還有四成是納氣境以上的好手,這些再過十年便是部族的中流砥柱,而就在今日,被這飛僵活活飲血致死,最終淪為屍倀屍傀。
而在廉笙的府上,此時廉鮁如死狗一般地躺在地上,他怨毒地看著牧宸,進氣少出氣多了。
牧宸搖了搖頭,這才不過一千餘刀這傢伙便受不住了。
看著廉鮁那奄奄一息的樣子,牧宸停下了動作,面無表情地說道:“廉鮁,到了今日這種地步是你咎由自取,我紅昭姐姐的命可不是你一個人便可洗刷的。”
廉鮁神色一動,不知牧宸這話是何意。
牧宸將靈屍獠牙在其身上來回地擦了擦,便收進了衣袖之中。他看著廚房那濃濃大火已經蔓延至庭院來的時候,嘴角便又揚起一陣冷笑。
也沒有再去看廉鮁的表情,這抬起一腳便將他踹飛至那廚房的門前,然後拍了拍手,轉過身,留下一道背影,輕聲道:“廉鮁少爺,永別了。”
走出了廉笙的府邸,牧宸發現情況居然已經被廉笙穩住了局勢,不免心中一陣。
走進了一間小瓦房,見四下無人,牧宸便將背上的天棺輕輕放下,雙手成印,那天棺棺蓋緩緩開啟。
紅昭靜靜地躺在那裡,那脖子上的鮮血已經凝固了起來。牧宸取下紅昭臉上的那塊白巾,在其脖子間輕輕的擦拭起來。
他邊擦邊說道:“紅昭姐姐,我已經手刃了殺害辛騾姑父的兇手,更是讓那廉鮁受了千刀萬剮之刑,現在便讓他在火中慢慢懺悔他所犯下的罪惡吧。”
牧宸十分認真的給紅昭擦拭著身子,擦完之後,他收起了那塊帶血的面巾,踏入了棺中,躺在紅昭的身邊,輕聲說道:“紅昭姐姐,兩個人首惡已除,但是我似乎覺得就這麼幾個人陪你與叔父上路你們在黃泉路上會寂寞……不如讓這整個畢方部族陪葬如何?”
親眼見到那刀刃劃過紅昭頸部,直至摟著她沒了呼吸。從那之後,牧宸的性情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了。
戾氣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他,而到了此時此刻,他居然在腦海中產生了陪葬一個部族的想法,還這般理所當然。
牧宸已經徹底入魔了。
他躺在紅昭的身邊,雙手成印,變換著術印輕聲道:“封棺,入土。”
話音一落,天棺棺蓋緩緩合上,然後慢慢地沉入了泥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