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宸這一拳下去,頓時門牙飛落血染腮。青年捂著嘴,卻是不敢再多說一句。有些時候,對於一個人來說,陰影就是一輩子。
面對不過十歲的牧宸,青年真的提不起絲毫鬥志,整整十歲的差距,在那日部族入口處,那伴隨著牛哞虎嘯聲的一拳,已經粉碎了他的內心。如今再見,初入納氣境的他卻發現那日的少年短短几日竟然已經是納氣境大成的境界,雖然他的氣看上去相當的詭異,是黑色的……
而此刻那兩個守衛卻是神色各異,不知在想著什麼。只是其中一人所在的位置卻是與剛才有些不同了,似乎離那鐵質的牢門更近了些。
“族兄,你是準備自己走,還是我徹底打斷你腿,扛著你走?”牧宸沾滿鮮血的掌背在青年的衣衫上擦了擦,然後與青年說道。
青年神色複雜了地看了看牧宸,又看了兩個同伴一眼,也沒有立馬回答。
牧宸並未追問,只是轉過身朝著那老漢問道: “老人家,你可還能行走?”
“咳咳,老頭子想要臨死前看看這小輩如何跪在列祖列宗靈前懺悔。走幾步路,還是不成問題的。”那老漢扶著牢壁,邊說邊艱難地站了起來。
牧宸並沒有去扶他的意思。因為他知道,老人一身傲骨,能咬牙行走,自然不需旁人扶持。
“族兄,老先生這般重的傷都能行走,你這點腿腳上的小擦傷,想必行走也不成問題吧。”牧宸說著,踮起腳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青年抽了抽嘴角,心中罵道:“老子膝蓋都被那老頭子捅穿了,腳踝處的跟腱更是被那老頭裡裡外外攪動了好幾番,這等傷勢叫小擦傷?”
當然,他也只能心中這般想想罷了。
看著牧宸耐人尋味的審視目光,與那肩上越來越重的力道只能無奈地說道:“能,能行走。”
“開門,帶路吧。各位叔伯嬸嬤,我帶你們出去。”牧宸揮了揮手,露出一副天真無邪的笑容,對著那些牢中的族人說道。
“走走,出去定要將此事讓全部族人知道,他湯族老跪舔那畢方部族,今日要不是牧宸少爺,我們可都要遭毒手了。”
“對對!還有那畢方族長公子在豬圈的光輝事蹟,定要讓全南疆都知道,以後可不能讓哪家的姑娘不明不白地遭了秧!”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道,聽得牧宸笑的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縫。
咣噹!一陣沉重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對話,也打斷了牧宸的笑容。
只見那地牢大門處,其中一個守衛不知何時拉開了大門,此時大半個身子已經站在了門外。
地牢大門合上之際,那守衛的聲音娓娓道來:“牧宸少爺想要出去在下自然放行,只是牢中眾人皆不可再出現於世。牧宸少爺納氣境大成在下自然不是對手,此事需要親自稟報族老,委屈湯老弟與陳兄了。”
說完,大門緊閉,緊接著傳來一道道鐵鏈纏繞與關鎖的聲音。
這守衛口中的湯老弟自然是那青年,陳兄便是剩餘的那個守衛了。
此刻,二人的臉色並不好看,但是比他們臉色更難看的大有人在,牧宸便是其中之一。
“大意了……”牧宸心中有些懊惱。如果那侍衛真的稟報了湯姓族老,那事情怕是要麻煩不少。至少眼前的這些人牧宸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