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宸左手扣著廉鮁的兩腮,右手將茶壺吊的老高,壺嘴處,一道水柱足有一尺半之高。水柱飛流直下,落入廉鮁的嘴中。
廉鮁努力地不讓口中的物體嚥下喉去,可是那水彷彿滑溜地泥鰍一般,順著喉嚨直接地往肚裡鑽去,當然,這其中還順帶著嘴中的‘楊妃夜夜歡’。
直到此時,廉鮁方才感到有些後悔之意。
可是事已至此,再去後悔似乎已經晚了些。牧宸手中的茶壺已然見底,廉鮁口中的‘楊妃夜夜歡’也隨著這壺茶水盡數下了肚。
“滾吧。”牧宸罷了擺手,看著呼吸間開始有些變得急促的廉鮁嫌棄道。
牧宸早熟,對於這些個旁門左道的東西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他可不想這廉鮁在靈堂內外做出有些傷風敗俗的醜態來驚擾族長的英靈安寢。
廉鮁聞言一愣,卻是不明白牧宸這般就肯放他過門。
“怎麼,還不走的話我可是要改變主意了。”牧宸臉色一沉,冷聲說道。
這道陰冷的聲音在廉鮁耳中卻似九天仙樂一般,不知是這藥物提早起了作用,還是終於能逃離牧宸的折磨,這些外人自然不得而知,要問廉鮁本人了。
只見牧宸話音一落,他便捂著下半身,連滾帶爬地跑出靈堂。
“牧宸哥哥,這般就放過這個卑鄙無恥下流骯髒的傢伙,正是太便宜他了!”身邊的古菀,看著廉鮁的背影,憤憤說道。
“族長爺爺的靈前不宜見血,來日方長,今日之事最多隻是利息而已。”牧宸眼中閃爍著一絲殺意,意味深長地解釋道。
沒有了廉鮁的挑撥挑釁,牧宸的心境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身體周遭的黑色氣流漸漸淡化,戾氣退出了靈臺,那在經脈中肆意遊走的戾氣此時也隱藏了起來。
這靈堂之中也不似剛才那般陰冷了。
牧宸此時正陪在古菀身邊,跪坐古泠的棺前一側,正朝著身前的一處火盆中燒著紙錢。
“牧宸哥哥,我一直便想問你,前日是如何逃脫那飛僵追趕的?又是如何將兩位族老的遺體從數十里外帶回的?”古菀十分疑惑地問道。
牧宸自昨日清晨帶著兩位族老的遺體回族,之後又倒在部族門口,因為考慮到其身體原因,又因族長古泠的喪禮事物繁多,幾位族老也未曾問他那日所發生的事情。
古菀也曾想私底下問牧宸這些問題,只是牧宸昨日前來靈堂祭拜碰到了廉鮁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無賴,所以便不了了之。
這次牧宸就在其身邊陪著,自然想問清楚這些心中的疑惑。
牧宸笑了笑,他自然不能告訴古菀青玉靈棺的事,思索片刻,一道身影閃過腦海,一番說辭便計上心來。
“那日我體力即將耗盡,眼見著那飛僵離我只有咫尺之遙的時候,卻是出現了一位穿著紅色衣服的姐姐!”
“一位穿著紅色衣服的姐姐?”
“那姐姐抬手之間便收了那頭飛僵,臨走時還給我一本趕屍入門篇,說對我有大用,然後便消失了。結果我在回程的路上見到了二位族老的遺體,便學了那趕屍入門篇上的法門將二位族老送了回來,結果因為力竭,還未到部族便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