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宸此時臉上微微一紅，被廉鮁不經意間點破了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想法，作為一個感情世界中未有任何履歷的成年人來說都會有些窘迫，更何況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再早熟也不過是一個未經人事的雛兒。
雖說是個雛兒，可對於辛紅昭，牧宸的想法可不比眼前已經十五六歲能人事的廉鮁來的少多少。不過十歲便有這等想法，牧宸這腦袋瓜子倒是真有些早熟的過分了。
經過廉鮁這一點破，牧宸倒是有些稍稍的心猿意馬了，此時此刻再聽著廉鮁那肆無忌憚的笑聲，戾氣對於牧宸的影響已經減弱了不少。
這一來一去之下，雖然心中那股子怒火還在跳動著，還在時不時地撩撥著他的底線，但此刻牧宸已經能冷靜思考了。
“這傢伙昨日不過易經境大成之境，這才過了不到十個時辰，卻是步入了納氣境……納氣行脈之法哪有這般好學，況且這等心性，怎麼看也不是練武奇才……”牧宸仔細的打量著廉鮁，眼神之間耐人尋味。
廉鮁這笑了半天，雖說有些作秀的意思，可發現牧宸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惱羞成怒，失去理智向自己出手的意思。頓時又出言道：“小子，你既然對你那表姐也有那般想法，不如讓少爺我先幫你去鬆鬆土，等本少爺嘗完鮮後，便讓你過過癮可好？”
眼底深處，那紅色的光芒依舊，好不容易減少了些許影響的戾氣此刻又捲土重來。
見牧宸不說話，廉鮁又在其耳邊添了一大把能讓他後悔不已的柴夥！
只見這傢伙從懷中取出一包紙狀小包，對著牧宸神秘一笑，只是這笑容在牧宸看來相當的猥瑣。
“小子，你可知這是何物？”
牧宸並未理他，努力地壓抑著身體中那股被戾氣時時刻刻所影響著的怒火，腦中卻一直在考究著如何應對眼前這位已經步入疑似步入納氣境的廉鮁。
“嘿嘿嘿嘿，此物可是好東西啊，‘楊妃夜夜歡’曉得不？這東西只要在你那表姐茶水中放個小小的一抔，貞潔的烈女都會搖身一變，化作那恨不得吸光男人所有精氣的奼女！”
廉鮁與牧宸的衝突可是讓靈堂內外的都駐足觀目著，雖說不過十幾人，但是此刻廉鮁這番不知羞恥的言語卻是惹得眾人竊竊私語。
只是礙於他畢方部族一月前出了一個化形境的武道宗師，而眼前這欲行苟且下流之事的少年又是那人的兒子，都紛紛心中罵道卻不敢出聲譴責。
至於牧宸身後的古菀，比牧宸還小了兩歲，此時已經被廉鮁的此番言論有些氣壞了，竟是說不出話來。廉鮁的話她雖然沒有完全聽懂，但是部分意思多少能有些理解，在爺爺的靈堂之上，古泠屍骨未寒，卻在此處說著如此骯髒不堪的話語，頓時一道濃烈的殺機湧上心頭。
就在此時，古菀清楚地感覺到，一股比她強烈千萬倍的殺氣自她身前的背影傳來，天地間，彷彿溫度都陰冷了好幾倍。
戾氣，終究還是衝破了牧宸的靈臺，在他全身經脈肆意奔走。如那日在飛僵身體裡一般……
黑色的氣流自牧宸身上緩緩湧出，赤紅的雙眸在這青天白日之下，不比那賊天之上的驕陽黯然多少。唯一與那日不同的是，牧宸此時還有著自己的些許思維。
咧著嘴角，牧宸露出猩紅色舌頭，在自己的口角周圍不自覺地舔了一番。戾氣在體內經脈肆無忌憚、漫無目的的躥騰著，讓他感覺有些隱隱作痛。只是那疼痛間，卻是伴隨著一股股難以言明的興奮感，彷彿那些躥騰的戾氣在行進之後，周遭經脈也被撐大了幾分。
彈指舉手間，一股磅礴的力量感充斥著全身，讓牧宸忍不住地發出一陣滿足的長嘯聲。
充滿力量的感覺是那般的美好，一道邪魅的笑容湧上嘴角，牧宸抬起右手，猩紅的舌頭自手背舔過，拂過指中關節，舌尖在指尖來回遊走，泛著紅光的雙眸此刻正目不轉睛地打量著不遠處的廉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