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根本就無心在乎這些紙面上的資料。
他的銀行賬戶裡面,還有30萬的餘額。
張俊十分慶幸,自己在股市撈了點紅利。
否則的話,他父親去世,又聯絡不上劉玉婕,他將連給父親發喪的錢都沒有。
父母歡天喜地的迎接我們來到世上,給我們體面的生活,不讓我們受到飢寒的迫害。
而我們能做的,就是送父母體面的離開人世間。
從一出生,我們的人生就是一場不停的告別,告別老人,告別親朋好友,直到獨自在世間蕭瑟,然後也將告別或精彩或無奈的人生。
張俊把錢塞在包裡,回到位於王府花園的家。
家裡沒有人,一片冰冷。
他又打電話給劉玉婕。
劉玉婕回到了孃家,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跟父母傾訴,數落張俊的不是,罵張俊是白眼狼,悽婉的說道:“爸,媽,我決定了,我要離開他!這種日子沒有盼頭,過著沒有一點意思。”
劉母很支援女兒,尖酸刻薄的道:“我早就說張俊不行!他什麼家庭?一個農村男人,能娶到城裡姑娘,這是他前世積了多大的福報?他還不知道珍惜!哼,這樣的男人,以後肯定找不到老婆了!”
這時,劉玉婕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她一看是張俊的來電,再次毫不猶豫的掐斷。
劉母問道:“是他打來的吧?”
劉玉婕抹著眼角的淚水,說道:“是他,我剛才在電話裡跟他提離婚了,他肯定是想找我解釋!我現在什麼也不想聽!我怕我會心軟,又捨不得和他離婚了。”
“咳!”劉父輕咳了一聲,說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玉婕,我勸你還是三思而行。張俊這孩子,我看著挺不錯的。他有能力,也有學歷,雖然現在時運不濟,但也只是差一個機會而已。而且他現在已經是常務副縣長,很了不起了!你也不看看,全國才有多少個實權副縣長?”
劉玉婕撇過臉去,說道:“就算不離婚,我也沒這麼快原諒他!誰讓他這麼不在乎我了?我這幾天就住孃家,等他來求我!”
她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劉玉婕不勝其煩,乾脆關了機。
張俊連著打了幾通電話。
劉玉婕都沒有接聽,最後更是關機了!
張俊不由得火大,本來不想再理睬她,但又想到母親的叮囑,便編輯了一條簡訊發給她,大意就是父親不幸因病離世,我先回家了,請你也回家一趟。
他又在家裡留了字條,壓在茶几上。
做完這一切,張俊到外面租了輛計程車,包車連夜趕回老家。
他早就考到了駕照,只是劉玉婕一定要先存錢買房子,所以他一直沒有買車。
坐在回家的計程車上,張俊暗自尋思,一定要給自己買輛車,能大大的方便生活。
三兄妹中,他離家最近,率先回到家裡。
弟弟和妹妹要明天才能趕回來。
張俊來到父親的床前。
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老父親,看著父親那灰白的面容,念及幾十年的養育之恩,此刻子欲養而親不在,張俊再也忍不住,悲從中來,淚水有如斷線的珠子,啪達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