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老者的手再一揮,一個身子瘦弱得如同枯柴一般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對孫伯南使了一個眼色,便領著他往後面去了。
祭祀大典仍舊繼續,而那十四個新晉人員則是各自被帶去到了不同的院落。孫伯南跟著那個骨瘦如柴的男人進入到了天子一號閣,閣內幽深而黑暗,從地面而入,乃地下室也。
裡面十分寬闊,但卻似年久失修,行走其中,不禁會讓人感覺有些危危然。
積水從頭頂上掉落,落在裡面的水窪當中滴滴作響,即便孫伯南早就有了死的覺悟,但還是不忍對著詭異的環境懷有幾分忐忑。
“走快一點,別磨磨蹭蹭的。”似感覺到了孫伯南的腳速過慢,骨瘦如柴的男人走在前面,很是不滿地冷冷地說了一句,頭也不回。
被他這麼一說,孫伯南立即悻悻地快步跟了上去。看著骨瘦如柴的男人的背影,張口想說話,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此人,一時不禁語結。
而骨瘦如柴的男人,也似背後長了眼,看破了孫伯南的心事,道:“我乃畜生劍道首座執事,你叫我梁叔便好。”
“梁叔。”孫伯南趕緊喊了一聲,然後問道:“我該怎麼樣才能打敗騷年會的三巨頭,並且殺掉他們為父報仇、?”
“哼,上次畜生劍道在上海發生的事件,我略有耳聞,那個一直號稱是畜生劍道第一天才的鐵砂竟也喪命於那騷年會的三巨頭之手,由此看來,那三人的實力簡直是深不可測。你要想殺掉他們三人,說起來很有一些痴心妄想。”梁叔淡淡地說道,仍舊是頭也不回,邊走邊說。
孫伯南臉面漲紫,道:“可是……師傅答應我了。”
首座執事道:“他的確是答應你了,可是答應歸答應,究竟能不能報仇,還須得靠你自己。”
“這什麼意思?”孫伯南完全不解,明明異禽老人說過一旦願望確定,畜生劍道會傾盡全力從旁協助的。
骨瘦如柴的首座執事淡淡地道:“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師傅答應你,只不過是答應給你這個機會,有了這個機會,能不能把握得住,那就得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梁叔,你且告訴我,該怎麼把握住這個機會?”孫伯南滿臉堅毅之色,報仇之心深刻入骨。
“想要殺掉騷年會的三巨頭,你必須得擁有比鐵砂還強的實力。鐵砂本來已經算是非常強大的了,但他終究還是客死他鄉。你若不想重蹈他的覆轍,就必須要比他更強。”骨瘦如柴的首座執事梁叔猛然回過頭來,定定地看著孫伯南說道。
孫伯南心臟突突直跳,似是感覺到了什麼,問:“如何能夠變得比鐵砂師兄更強?”
“哼,這是需要代價的,這個代價是以生命為賭注,若能成功,則如躍龍門翻身化龍。倘若失敗,哼,你的命也就此而終,你敢賭否?”梁叔陰笑著說道。
孫伯南腳步一定,額頭上滿是冷汗,原本他進行“試液注射”從四百號人中脫穎而出。已經是賭過一次命了,這再賭一次,若是出了半點差錯,前功盡棄不說,報仇也再也無望了。
梁叔似看破了他的心意,嘲笑道:“你若不敢賭,倒也無妨,以你的資質練個幾十年,或許在以勤奮為前提的代價之下,有可能也能超越鐵砂。但我估計這個時間最低不會少於三十年。”
“三十年?”孫伯南兀自思忖著,俗話有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三十年確實是晚了一點。大仇不報,父親就一日不得瞑目,別說三十年,就算是三十天孫伯南也不願等待下去。恨不得立即就奔回中國,找騷年會的三巨頭報仇雪恨。
正在孫伯南猶豫思量之際,梁叔又道:“只不過,三十年這麼久的時間,你實力在增強,他人實力也在增強,到時候能不能成功報仇,也是個未知之數。”
孫伯南聽得狠狠一咬牙,然後猛一抬頭,看著梁叔,一字字道:“我賭,我一定要賭!”
“呵呵,當真確定?”骨瘦如柴的梁叔眼睛當中散發著冰藍的光芒,森森問道。
“確定,三十年的時間我耗不起,我父親也等不起。別說三十年,三十天我都不想等。”孫伯南兩手拳頭緊纂,狠狠道。
“那好,既然你確定要賭,那就繼續跟我來。”
言罷,默然前進,繞著彎彎道道,如迷宮一樣的道路走了約莫十來分鐘。來到了一個巨大的血池旁邊,血池裡黑紅黑紅的,那液體好似結了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