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缺沒敢太過大意,龍血感應之力雖然奇妙,但是對於高手來說還是能夠反感應到的。就拿異禽老人來說,當初孟缺想在他的眼皮底下用龍血感應之力探測一下敵方的情況,然而感應之力才一擴散,就立即被異禽老人給反感應到了。
吃一塹長一智,孟缺可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此地乃王氏家族最森嚴、高手最集中的一個地方,在這樣的危險區域,玩火顯然極易自`焚。
孟缺收斂起了感應之力,更是把自身的波動也用龜息大法給掩藏了起來,隨著王大美女直走大道,約莫三百步,轉入一個巷子。這一條巷子的一派多是大宅院,能夠住在裡面的人,想必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第三棟就是我媽媽家,跟我來。”王大美女牽著孟缺的手,領路在前。
孟缺抱著瀟瀟跟在後面,看了一眼第三棟大宅。只見高簷黑瓦、朱漆大門,門口滿布鐵釘,乍看起來這座大宅就像是一隻伏在地面的巨型怪獸一樣。
朱漆大門上有銅環兩隻,懸掛在兩隻獅子的嘴巴里。
王大美女走到門前,抓住一個銅環往門面上敲了幾下,便就聽到內中有人喊道:“誰啊?”
喊話的是個男人,而且是個歲數不小的男人。剛一聽到這個聲音,孟缺心兒猛地一緊,暗以為是王大美女的老爸回來了。倘若真是她老爸回來了,那這次見家長可就有點懸了。
俗話說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在未來岳父的眼中,女婿永遠是個外來入侵者。而在未來丈母孃的眼中,女婿便是一個送上門的兒子,瞧得久了便是越看越喜歡。
對付丈母孃遠比對付岳父要簡單得多!
隨著王雪怡回了一聲話,旋即朱漆大門一開,從裡面露出一個五十歲上下男人的臉。他一看到王雪怡,憨厚一笑,道:“大小姐,真是你回來啦。”
“嗯,王伯,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男朋友。”王雪怡熱情地笑著,將孟缺牽到身邊,為王伯介紹道。
“哦,你好你好。”王伯打量了孟缺幾眼,灰黑色的眼睛空洞洞的沒有一點神采。臉上依舊保持著憨厚的笑,伸出手來與之一握,淡淡地道:“進去吧,外面冷,裡面要暖和得多。”
王雪怡便帶著孟缺進了朱漆大門,直往內中走去。孟缺時而回頭瞥了那個王伯幾眼,見他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居然是個瘸子,不禁大是好奇,便小聲的向王大美女問道:“王伯是你家親戚?”
王雪怡搖了搖頭,道:“不是呢,王伯是我爸爸的朋友,雖然也姓王,但並非是我們王氏家族裡的人。他年輕的時候幫我爸爸擋過一槍,之後右半身廢了、右腿也被截肢了,因為他無親無故的,我爸爸就留在他這裡當管家,他來了已經十多年了呢。”
“倒是個講義氣的人呢。”孟缺頷首喃喃道。
“嗯,王伯的確很講義氣,也正因為這樣我爸爸才會把他留在這裡。要知道我們王氏山莊裡面可是從來不許外人進入的呢。這麼多年來,王伯應該算是第一個例外。”
“說起來,我應該也算一個例外吧?”
“嗯,也可以這麼說。”王雪怡微笑道。
“你家一共有多少人?”
“我爺爺有三個孫子,我爸爸是老大,育有一女一子。在我之下還有個弟弟,家裡也就四個人吧。算上王伯也就五個。”王雪怡道。
“你還有個弟弟?”這個孟缺倒是從沒聽她提起過。
“嗯。”王雪怡淺笑了一下,笑得有些無奈,道:“這個弟弟說起來,我這個做姐姐的對他一點也不熟悉,他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國外去了,等到回國之後,就跟著爸爸一直在北京做事,現在似乎也當了高官了。”
“那你從小到大豈不是很孤單?”孟缺暗中感慨著生活在大家族當中的女性果然都是悲劇的。
“那倒沒有,小時候有堂妹、堂姐一起玩,也挺開心的。我三叔也有個女兒,跟我感情很不錯,她叫王雪倩。只不過她的性子有些不好,後來因為得罪了人也就去世了。”
孟缺聽著點點頭,這事他是最為清楚的。當初王雪倩被人殺害的時候,他和大猩猩、唐琅剛好在場親眼目睹了兇案發生的整個過程。
談著話,二人已經步入一個大廳。
廳內兩側放著兩座茶几,四把太公椅,其木呈紫,顯然都是些珍貴的紫檀木所制。
二人才入廳,一位看起來三十來歲樣子的女人步履款款地從偏室裡走了出來,看到王雪怡與孟缺的到來,她並沒表現多麼驚喜。而是淡淡一笑,先是打量了孟缺一眼,旋即不動聲色地又轉向王雪怡,道:“雪怡,這就是你新交的男朋友?”
“媽。”王雪怡聽到聲響,回頭一見到女人,立即恭謹地喊了一聲。然後被孟缺抱在懷裡的瀟瀟也親切地喊了一聲“外婆”。
孟缺揚起一個禮貌性的微笑,衝著那女人點了一下頭,也叫了聲“伯母”。他實在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的女人居然會是王雪怡的母親,如果不是王雪怡叫了一聲“媽”,孟缺幾乎會認為這個女人是她堂姐。
“媽,這就是我給你提起過的我新交的男朋友洛奇。”王雪怡將孟缺拉到身邊,介紹道。
其母略略點了一下頭,沒再多看孟缺一眼。彷彿在她看來,這個“女婿”一點也不入她的法眼,還沒請他們二人入座,她就問起王雪怡最不願意提起的事來:“聽瑞安說,瀟瀟的親生父親,就是這個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