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怡抱著瀟瀟漸漸遠去,直到她們母女倆完全消失在山路之上。孟缺微微抬起頭,道:“想怎麼樣就儘管衝我來吧,有什麼招,我都接著。”
王瑞安咬牙切齒,忽地將手一橫,喝道:“給我拿刀來。”
旋即一名黑虎幫的小弟從車裡抽出了一把五尺長的開山刀給王瑞安遞了過去——“安哥,給!”
王瑞安一手接過刀,掂量了一下刀的重量,略略活動了一下脖子,咔嚓作響。看著孟缺,一字字道:“小子,你說先砍你的手,還是先砍你的腳?”
孟缺聳了聳肩膀,道:“看樣子,你是真準備要把我碎屍萬段?”
“那當然,你以為我會開玩笑?”王瑞安手中長刀一舞,邁開腳步就徑直地朝孟缺而走去,“除了手腳之外,你還可以選擇先砍腦袋。”
黑虎幫三十餘眾頓時全部散開,封住了孟缺的去路,讓他無路可逃。
孟缺一動不動,卻是一點也沒有要逃的意思,反而看著王瑞安向著自己走來,他亦是向前緩緩地邁進著。
虎哥嚴舫看著孟缺的那股子鎮定,略感驚奇。這樣的場面,若是將孟缺的角色換成是他,恐怕也難以能保持如此鎮定。
不由暗暗嘆道:“這小子雖然可恨,但不得不說有大將之風,一個人獨自面對這麼多人,非但沒表現怯懦,反而還敢勇往直前,嘖,若非他一早就得罪了我,我倒有點想收他為手下。”
雙眼眯成一條線,虎哥嚴舫重新將白色的鴨舌帽給戴在了頭上,瞥著王瑞安手中那把寒鋒凜凜的開山刀,嘴角微微上揚:“玩弄誰的老婆不好,非要玩弄王瑞安的老婆,有這樣的結果,也算是自食苦果。”
王瑞安早就發話了,他動手時不許任何人插手,孟缺的命得由他親自索取,其他任何人若敢插手,他必將翻臉。
有他這句話,黑虎幫三十餘眾沒有一個敢犯他虎威,縱是虎哥嚴舫亦不敢。
且見著他快步逼近孟缺,在將要靠近孟缺的時候,忽然手中的開山刀猛地向天空揚高了起來,隨即攜帶著開山之勁,呼嘯地勁劈而下。
“~~嚯”
手起,刀落。在所有的人都以為孟缺必將血濺七步的時候,突然之間,孟缺右腳向後一退,左腳回縮90度,整個人猶如旋風一般靈敏地飄閃開來。
緊接著,孟缺肩膀一抖兩聲脆響,原本看起來晃盪蕩的兩條廢手竟在兩聲脆響之後恢復了正常。
“手沒斷?好小子,又騙我!”
王瑞安面目猙獰,怒氣愈盛,五尺開山刀舞得虎虎生風,一時間地面飛沙走石,塵滾飛揚。刀影如六月飛雪,無端而來,冰寒而去。
虎哥嚴舫亦看得真切,發現孟缺的雙手居然無恙,頓時向幾名手下喝道:“快去把王雪怡那賤人給追回來,這小子手沒斷,那就廢了王雪怡那賤人的手,快去。”
“是!”有五人應命,拿起傢伙立即就向王雪怡離開的方向追了去。
孟缺眉頭一皺,步走旋風,撇開了王瑞安,伸手就朝那五人擒抓而去——“哪裡走!”
王瑞安豈非泛泛之輩,一見孟缺想甩掉自己,追著一刀就劈向了他的脊背。而孟缺則如背有長眼,早有發覺,猛地一個鷂子翻身,陡然足朝上,首朝下。腳上一發力,剛好踢在開山刀的刀背上。
“~~嗆”地一聲響。
開山刀被踢歪了方向,更被踢得從王瑞安的手中飛了出去。
王瑞安本就不是使刀的人,握起刀來自然不太專業,在孟缺奮力一踢之下,焉有不脫手之理?
“手不但沒斷,而且身手也很不錯,小子,我小看你了。”
失去了刀,王瑞安更如魚得水,手掌翻動間,掌心當中隱約有一種青綠色的光在飛速地旋轉著。
孟缺知道不妙,可又分身不暇。若不攔住那五個去找王雪怡麻煩的人,那麼王雪怡必遭大難;而若要去攔那五個人,王瑞安這邊又撇不開來。
一時間,心中之急,無以復加。自己之前好不容易使用激將法,激得王瑞安肯放王雪怡母女離去,倘若她二人再被抓回來,那之前所費之口舌便都算白費了。
就在孟缺著急的時候,那五個欲抄近道殺入草叢的五個人,忽然就像中邪了一樣,身體一僵硬,愣了好一會兒,隨即竟是一步步地向後倒退了回來。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