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缺如松樹一般穩穩的站立著,右手任憑美女抓著,臉上忽地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大猩猩趴在車窗上靜靜地看著,心裡既是羨慕又是嫉妒。
美女一摔不成,嘿然一聲,接著再摔。奈何所摔之人,彷彿腳掌跟地面融為了一體似的,無論怎麼用勁,都無法將之摔倒。
卻說這摔跤之法,其實跟太極的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的道理差不多,即便孟缺重逾兩百來斤,從科學的角度來講,這一摔是絕對能把他摔一個狗吃屎的。只是奇怪,非但無論怎麼摔都摔不動,更是連他一毫半寸也扯不動。
孟缺笑了一下,道:“小姐,你這是想幹嘛?”
脾性火爆的女生,重重地哼了一聲,卻是不信這個邪,又使了一次力,“嘿”地一聲,又摔不動。
孟缺道:“小姐,這才一見面,你不至於就想把我拖走吧?”
“流氓!”嘗試了兩三次,美女摔也摔不動,索性不摔了,放開了手來,指著寶馬X5車尾上的凹坑,道:“就算你想管閒事也得講道理是不是?這個人撞了我的車,難道還要我賠錢嗎?”
“當然不能讓你陪,應該是他賠給你才是。”孟缺板著臉十分嚴肅地看著趴在地上的驢子,道:“你得對美女進行賠償,知道麼?”
驢子被美女摔了一個狗吃屎,痛得是哭爹喊娘,本想掙扎起來給那女的來幾個巴掌搶回面子,這會兒卻是手臂折了,無論怎麼都爬不起來。聽到孟缺的話,他直嚥了嚥唾沫,臉上一副苦蹩的模樣。卻偏頭看向趴在車窗上看戲的老大——大猩猩,還沒等自己訴苦,大猩猩亦是一臉嚴肅地說道:“該賠償,的確是該賠償。”
“那麼你想賠多少?”孟缺饒有興趣地看著美女,如此近距離之下,他更能清楚地欣賞到這位美女的天生麗質。淡淡的妝容之下面板白皙,特別是脖頸之處,膩滑的肌膚毛孔細得幾乎都看不到。美女吐氣如蘭,高聳挺拔的玉兔在她生氣之下,一漲一鼓,秀色可餐。
美女盯了盯長城汽車,琢磨著開這種車的人也富有不到哪裡去。若是要他們賠多了,估計也賠不起,嘟了嘟嘴,道:“既然好說話,那我也就退一步,賠個五萬就算了。”
“什麼?五萬?你開搶吧?”趴在地上的驢子忿忿不平地喝道:“死女人,老子不收拾你,你骨頭就硬了是不?剛才是老子不小心才被你摔倒,你給老子等著,只要我叫人來,他嗎的你這輛車都別想要了。”
美女聞聲,卻是絲毫不懼,都懶得看地上的驢子,道:“叫人來?混黑社會的難道就了不起嗎?別忘了這是個法制社會,信不信我現在就叫警察來抓你?”
孟缺撇了撇嘴,不願把事情鬧得大了。若是僅僅以這事而驚動了警察,那可就夠二的了。當即踢了一下地上的驢子,示意他不要說話。轉而卻是微笑著對美女說道:“好,五萬就五萬,一言為定。”
話一說完,他轉目看向火爆美女身後的那位小美女。小美女比這個大美女只小一兩歲而已,看起來,年紀跟自己十分相近。她的美是那種鄰家美女令人心靈平靜的美,在相貌上她跟大美女很相似,她們應該是一對姐妹來著。只不過在性格上,兩女卻是截然不同。大美女性格火爆,既有羅貞兒的三分大小姐脾氣,又有YZ市的許欣兩分的霸道。火爆的脾氣配以火爆的身材,自然是稱得上是個“大尤物”。
而小美女美似姐姐,卻更似遠勝其姐,靜好性格宛若流水,輕輕柔柔,完美地詮釋了女人的美好。如果不出所料,這女人日後若是嫁了人,一定是那種老公說什麼,她就做什麼的乖巧女。這亦是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想擁有的女人,孟缺也不例外。
小美女一注意到孟缺赤灼灼的眼光瞄著自己,感覺很不好意思,垂了垂頭,秀美的臉上立即浮起兩抹紅雲———很明顯,她是害羞了。
這樣的年代,這樣的地方,這樣的美女,居然還會這麼害羞,當真是極少見了。
“既然說好了,那就賠錢吧,我們還等著去學校辦事呢。”大美女顏色緩和了一點,淡淡地說道。
孟缺摸了摸身上,發覺自己除了有卡之外,卻是沒有多少現金,轉頭想問大猩猩有沒有錢,那小子一看到自己的眼神,似乎立即就明白過來,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也沒帶那麼多錢。
輕輕笑了兩聲,孟缺道:“那還真是湊巧,你們去學校辦事,我們也要去學校辦事。不知美女你怎麼稱呼?”
大美女白了孟缺一眼,直接是把他當成了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輕哼了一聲,道:“幹嘛要告訴你,我怎麼稱呼?賠錢就賠錢,賠了錢大家就兩不相干。”這話既顯冷漠,又帶傲氣,卻是傳統的上海女性性格。
在SH,多半是女性佔了家庭主導的地位。所以,很多人說SH人怕老婆。在一般的家庭裡,女人是家裡掙錢的主力,而男人麼則是演變起“家庭主婦”的角色。這並不是玩笑話,而是有歷史由來的。
相傳宋代的時候,有一個叫黃道婆的女人(又稱“黃母”或“黃婆”),乃紡織布業之始祖。她便是SH人,後入海南向黎族人學習織布手藝,習成之後回到SH,逐漸將之一手藝技術推廣開來。只因為紡織這東西女人比男人細心,也就向來女工比較受歡迎。時間一推長,再到近代,這種局面也就徹底成型了。女人在外面容易找到工作,而男人則就在家裡幹起了“家庭主婦”的活計。話說女人掙錢,當然也就面子大,男人在她的面前也就沒啥底氣了,時間再一長,也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這種傳統。
被大美女冷落,孟缺也甚覺尷尬,道:“其實我們也是這學校的學生,今天我們沒帶那麼多錢,能不能下次見面再還給你們?”
大美女一聽沒錢,先是眉頭一皺,然後氣呼呼地深呼吸了幾下,也顯得無奈,道:“好好吧,就賣你一個面子,不過你得留下手機號碼以及姓名、班級,最好是把身份證號碼也寫下來,免得到時候不認賬。”
孟缺苦笑了一下,為了五萬塊,至於這麼較真麼?
從車裡找出紙來,把大美女所要求的東西除了班級之外,其他的全部寫了下來,遞了給她。大美女一接過紙條,看著上面的資訊,道:“班級呢?哪個系哪個班?”
孟缺聳了聳肩膀,道:“我們是大一新生,目前還不知道被分在哪一班。”
“這樣麼?”大美女顯得有些不相信。
這時她身後的小美女拉了拉她的衣服袖子,小聲地說道:“姐姐,他說的沒錯,你看他口袋裡有錄取通知書呢。”說著,以眼神斜“指”孟缺的衣服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