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臺階不知道是什麼法陣做出來的。”
通向天若窟的階梯很是玄妙,一級級,一條條的白色石條懸浮在空中,而落足之時,還會因為受力而微微的往下一沉,有種要掉下去般的感覺。
但透過試煉的洛北、采菽、藺杭和玄無奇心志都比一般人要堅韌得多,所以走在這種有如天梯一般的階梯上,倒也不覺得害怕。
越是靠近天若窟,就越覺得潔白色,生長著很多翠綠山木的天窟峰有種乾淨聖潔的氣息。
“對了,你們的玉牌呢,讓我不然可真不知道帶你們去哪裡了。”
先從懸浮的階梯上踏到天若窟連線這階梯的石臺上的靜胥拍了拍腦袋,想了起來。
“靜胥師兄,這玉牌有什麼用?”采菽攤開了手掌,讓靜胥看了一眼手中握著的玉牌。來這天若窟之前,斷天涯也給了四人每人一塊玉牌,只是四個人的玉牌顏色和樣式都不相同。采菽的玉牌是乳白色的,周圍有白金般的金鐵包邊,藺杭的是紅色的,有火焰般的花紋,玄無奇的玉牌是黑色的,而洛北的玉牌卻是黑中泛出冷冷的銀芒。
這靜胥雖然饒舌多嘴,但四人看出他人倒是不壞,而對於資歷不多的四人來說,肯多說就是好事。
“怎麼,你們這都不知道,估計是斷天涯師兄交給你們的吧,他就是那樣,整天都板著個臉,也不知道累不累,不過他的修為倒是極高的,恩,可能兩個我也不一定打得過他吧。”果然,采菽一問,似乎擔心沒話說的靜胥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源源不斷的說道,“既然你們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們吧,我們蜀山劍訣天下第一,這天若窟的很多洞窟之中都記載著一門厲害的劍訣,若是流了出去,給什麼妖人、惡人得了去,那可是大大的不妙。所以你們也都是要到這天若窟來領悟,而不是將劍訣拓印下來,製成經卷給你們。這天若窟不僅在我們蜀山的中心地帶,而且每個洞窟也都有法陣防護,每個經窟都有不同的法陣,所以就算有什麼妖人惡人潛了進來,知道一兩個法陣的破解方法,也最多隻能得了一兩門劍訣,不能全部都偷了出去。你們這手中的玉牌就相當於是進入經窟的鑰匙了。你們來前,我可是就接到羽若塵代掌教的口諭,知道是你們四人要來了。你們帶著這玉牌來,我就可以領你們到洞窟口,讓你們進去,換了別人來,我可是不會帶的。這我要是不帶,就算得了玉牌,這一千多個洞窟,也未必找得到是哪一個,到時候要是入錯了一個,引了陣法,那就是大事了,沒準就炸個神形俱滅。”
“啊?”藺杭一聽就傻眼了,把手中的玉牌再往靜胥面前伸了伸。生怕要是靜胥一個大意沒看清楚,領錯了一個洞,那可真是死得最冤的新入弟子了。
“好了,都看到了,都跟我走吧。這玉牌你們得貼身放好,要是一不小心丟了,可就進不去了。這可是得天鑄的幾個長老聯手才能做出來的,要一兩個月的功夫。”靜胥看過了四人手中的玉牌,就轉身往天若窟的山道上走了上去,揮了揮手,讓洛北四人都跟上他。
“咦?那是誰?”
天若窟的山道沿著山體盤繞而上,連線著各個經窟。遠處看這些經窟都是密密麻麻的,但走在這天若窟上,每個洞窟之間也是有至少二三十丈的距離,行走至山腰,在山道的一個拐口,洛北忽然看到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坐著一個身穿月白色衣衫的人影,那人似乎在呆呆的看著雲海。
因為跟著靜胥未停,再往上走過一個拐角就看不見了,倉促之間只是看到一個背影,沒有看清是什麼相貌。
“恩,就是這裡了。”再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靜胥在一個洞窟口頓住,“采菽師妹,這就是你要進去的地方了。”
采菽微微一怔,沒有想到自己所要進入修習的劍訣的經窟正好是四人中沿途的第一個。
“哎呀!”
就在采菽對著洛北等人點了點頭,準備往洞窟裡面走的時候,靜胥突然之間拍了拍腦袋,驚叫了一聲。
采菽一下子頓住,很是無語的看著靜胥,“靜胥師兄,怎麼了?難道你帶錯了,不是這個經窟?”
靜胥搖了搖頭,“這我怎麼可能會帶錯,要是帶錯了,至少便是面壁十年。”
“那你…。”
“我只是突然想到這個洞窟裡面典藏的是什麼劍訣了。”靜胥仔細的打量著采菽,似乎要從她的身上看出些什麼不同來。
“明浩師叔說你只是負責接引,這些洞窟你一個都不能進,你怎麼可能知道里面是什麼劍訣?”采菽有些不信的看著靜胥。
“我是未曾進去過。”靜胥看著采菽說道,“但是我知道胡不歸師叔祖當年就是進的這個經窟。這是以前負責接引的師叔告訴我的,千真萬確。”
“胡不歸師叔祖?”
此時四人都已經熟讀過蜀山的很多經卷,聽到這人的名字,便都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胡不歸是四百年前,蜀山修為至為高絕的人物,而且為人一身行事光明磊落,好行走塵世,打抱不平,事無鉅細,若見不平,便是一個普通山民,他也會為之出頭。雖然被祁連群山邪派修士圍攻而歿,但直到如今,民間還有很多他的塑像,香火不斷,奉他為救苦救難的雷化尊者。
胡不歸當年縱橫天下之時,所持的劍訣是“誅邪”,那今日采菽進入的這個洞窟中,所記載的自然就是這誅邪劍訣了。
“恩,辛天湛瀘”靜胥看了一眼采菽背上的長劍,點了點頭,“這是柄正氣凜冽,無堅不摧的劍。配此劍訣倒也是正好,采菽師妹,燕驚邪師伯對你寄望頗深。你這便進去,用心領悟劍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