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井然不是裝,而是真的。他說的全是真心話,以前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錢方面的事,現在卻是不行了,什麼事都要自己操心。
“好了,別說這個了。燦兒,你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帶你去醫院?有病了,就別硬撐著……”
“不用,我只是有些頭痛。”金燦兒沒有裝,說的也是真話,她是有些頭痛。
而且,頭痛的有些難受。
這種情況下,她才給竇井然打的電話:“今天,你嫂子去公司裡,專門找我了,要我離你遠點,你還是走。別讓她看到,她會發怒的,我們公司的張經理很怕她,只要她一句話,就能讓人跌入深淵谷底。”
“這,這是真的嗎?我知道我嫂去找你,卻不知道她辦事這麼絕。”
竇井然若有所思,接著說:“其實我嫂子是個強勢的女人,可是刀子人不壞,不會把人朝死裡整的,她只是在嚇唬你。”
“燦兒,你不要介意,也不用擔心,一切都交給我了,我來處理這樣的事情,好不好?”
金燦兒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彷彿西子捧心,病怏怏的樣子,真的是可人極了。
“不好,我不要你為了我的事,再去得罪更多的人。井然,你一定要聽話,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能陪我說幾句話,我就很高興了,真的。”
這就是金燦兒的心聲。她無心都害任何一個人,只是把竇井然當成朋友,而朋友在遇到困難的時候,自己也有義務幫他出個主意。
就是這樣的。
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事,沒有必要感覺到心裡有愧。於是,金燦兒就問:“怎麼樣了?”
只是這一句,就讓竇井然愣了一下。他有些茫然,也有些不解,問:“怎麼了?什麼怎麼樣了?”
“你不是要去巴黎嗎?機票訂好了嗎?什麼時候出發?”
問著,金燦兒就有一點幽幽,接著說:“我讓你把錢還給他們,你也不會那樣去做。反正,我給你出的主意,在你心裡,從來就沒有當回事。”
“不是那樣的,燦兒,你聽我說,我兒子在巴黎,我能不去嗎?”
金燦兒就那麼說著,眼圈就又一次紅了。紅紅的眼圈,我見猶憐,竇井然根本就的抵抗不了這樣的攻勢。
“不,燦兒,不是你想的那樣,當時我是真的想把錢退給他們。可是我不能那樣去做,我不能因為別人的話,就扔兒子還有……還有……”
“還有你的琅樂箏,對不對?”金燦兒知道,在竇井然的心裡,一直都有琅樂箏的,只是有一種東西,也說不明白,反正就那麼橫亙在中間,無形卻又明晰。
不過,這種事情,別人也真的不能說的明白。有一種事情,是別人所不能理解的,特別是關於感情方面的事情,別人就更加的沒有權力去說了。
“我沒有那麼說。”竇井然在狡辯,他不想承認,自己的心裡裝著琅樂箏,好像只要自己一承認,自己就不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你雖然沒有說,可是你差不多已民說來了,難道不是這樣嗎?”金燦兒就那麼直視著竇井然的眼睛,一刻也不曾離開。
竇井然突然洩氣了:“我來不是和你說這些的,反正巴黎我是一定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