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多嚴重,景景已經猜到了,但無論如何她都想要再去看看爸爸。
“蘇亦江,我求你。帶我去見我爸爸,我可以的。”景景冷靜下來,面無表情的說道。
她的突然冷靜,讓蘇亦江心頭的不安又多了些,“景景……”
“總是要面對的不是嗎?燦燦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還有白氏集團,他們都需要我不是嗎?亦江,我不再是那個只知道吃喝享樂,驕縱奢侈的白景景了。”
蘇亦江捏了捏拳頭,指甲嵌入手心裡的軟肉裡,疼的厲害。
他多麼希望,她永遠是那個只知道吃喝享樂,驕縱奢侈的白景景。
“帶我去吧。”
蘇亦江沒有辦法,只好帶她去了白青山的病房。
白青山心臟病發去世後,白氏集團的一些股東便立刻得到了訊息,分頭行動,一部分將他去世的訊息壓下來,穩住集團員工和股市,另一部分來醫院處理後事。
這些股東都是和白青山一起打江山的人,那份只有彼此才明白的兄弟情,在這個時候顯得彌足珍貴。
尤其是在知道白景勻也剛剛因為去世之後,更是難過和惋惜。
“景景,別怕。有叔叔和伯伯們在,一定會不讓人欺負了你!”
見到景景走進病房,這些人的眼眶不由的紅了起來。
景景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就像親生女兒一樣疼著。
婚禮的事情,他們也都知道了,別提有多氣憤了,但更多的還是心疼。
“景景,叔叔和伯伯會替你討回公道的!你爸爸也不會枉死的!”
叔叔伯伯們關心的話,景景彷彿沒有聽見一般,她緩緩的向病床走過去,每走一步,心裡的痛就多一分。
“爸爸……”唇瓣顫抖,纖長的睫毛在淚珠中也顫的厲害,“爸爸,我是景景,我來了。”
她在病床前停了下來,握住白青山冰涼而僵硬的手。
“對不起爸爸,我來晚了。”眼淚從睫毛上滾落,劃過臉頰,流過嘴角,匯入口腔,鹹澀難忍。
可卻怎麼也止不住,那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噼裡啪啦的流個不停。
“我剛剛去看過哥哥了……你們……你們是不是已經見面了?爸爸,你們好討厭啊,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呢。”
“景景別難過了,你爸爸最疼的就是你了,你這樣你爸爸會難過的。”一個董事眼眶紅的厲害,想把景景扶起來,卻被景景拒絕了,他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勸說著,“景景,你也不想讓你爸爸死不瞑目吧?好孩子,快起來別哭了。你爸爸和你哥哥的後事還需要你來主持大局,你放心,我們都會幫你的。”
他們自然知道一個女孩子家,在這種事情上根本沒有辦法主持大局。
但燦燦還小,才只有六歲。
能出面繼承白家的只有景景了。
可景景也太小,又沒有經驗,雖然很不合時宜,但這件事情是將她推向董事長位置最好的契機。
外人都知道白家有個驕縱的小公主,如果沒有一番好的表現,自然無法讓白氏集團的合作商、股民信任。
和這些老謀深算的叔叔伯伯比,景景沒有想那麼多。
她現在,只想讓爸爸和哥哥入土為安。
至於公道……
處理完這些事情,找到燦燦之後,她只有打算。
這一切的恩怨,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
……
白氏集團董事長和總裁相繼去世的訊息,終究是沒有被壓下來,很多媒體很快就接到了匿名通知,第一時間感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