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擼?
謝放錯愕一下,不知聽懂沒有聽懂,面無表情地走了。
時雍見狀很是解氣,彷彿一天的不滿都散了,回到房裡,便招呼了烏嬋、陳紅玉、塔娜、恩和、春秀、子柔,還有她們的兩個小丫頭,圍坐一起。
“明日啟程去哈拉和林了,今兒難得在陰山皇陵過夜,我們來玩個樂子吧?”
烏嬋看她的表情,也有點小興趣。
“什麼樂子?”
時雍走過去,吹滅了油燈,只留下一盞幽幽的燭火,坐下來雙手捧著臉,逗弄她們一般說道︰“天時地利人和,不講鬼故事,多可惜啊!”
一聽鬼故事,春秀和子柔兩個小姑娘當即捂住了耳朵。
“不要!不要聽。”
時雍擺擺手,“那你們兩個小丫頭,就不用參與了,坐旁邊去。我們幾個來,抽竹簽長短,抽到短的就講,一人一個故事,講過的不用再抽……”
烏嬋看著她的臉,頭皮都麻了。
“這叫什麼樂子嘛。不好玩,本就害怕了,你還火上澆油……”
時雍笑道︰“那不然今夜怎麼過?”
換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大家都不是很習慣。時雍不太想睡,準備明天馬車上補眠,但是這麼乾熬著等天亮也不是事兒,總得找些事來做的。
“講吧。”陳紅玉道︰“不用抽簽,我先講。”
“啊!”
眾丫頭抽氣看著她,一個個眼楮瞪得老大。
陳紅玉一本正經地坐下來,目光幽涼。她本就不愛笑,不說話的時候就給人很嚴肅清冷的樣子,在這樣的夜晚,她說要講鬼故事……這本身就很鬼了!
烏嬋抱住雙臂,肩膀抖動一下。
“不行,紅玉還沒有講,我已經開始害怕起來。”
陳紅玉撇頭看她,“那你要不要聽?”
烏嬋放下手,“聽。”
又害怕,又想聽,這便是大多數人聽鬼故事時的心情了。陳紅玉開講的時候,就連春秀和子柔兩個嘴上說著害怕的人,也湊了過來,坐到時雍身邊,一眼都不敢看背後被燈火映出來的黑影……
“我曾被父親送到京外習武。有一天深夜,我和一群師姐妹聚在一起,為打發時間,有人提議講鬼故事。我們所在的那間屋子很大,空蕩蕩的,想是許久不曾住人了,仔細嗅來,仍有潮濕腐敗的氣味,陰森森的。”
眾人下意識看了看四周,脊背發涼。
“我們圍著一盞蠟燭,一個一個開始輪著講。我們一共七個人,我是第一個講的,等我講完,我又聽了七個故事。開始我沒有察覺有何不對,直到第八個故事聽完,大家準備散了,我的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我還沒有講呢,她們怎麼就走了。’接著又有一個男子的聲音道‘我們講的故事她們聽不到。’‘為什麼?’‘我們是鬼。畫中之鬼。’
聽到這句話,我下意識回頭,就看到牆上有一幅掛畫,畫中是兩個並排而坐的男女,畫中人惟妙惟肖,活龍活現,好像有了血肉一般,呼之欲出,他們的眼楮彷彿就盯著我……”
說到這裡,陳紅玉突然冷幽幽地伸手一指,“好像那幅畫一樣。”
“啊!”丫頭們驚叫起來。
這個屋子正如陳紅玉描述的一般,掛著一副男女並坐的畫像,被她這麼一說,眾人覺得畫中人的眼楮真的在盯著自己,一個個脊背發寒,頭皮都麻了,不敢再去看話,而是緊緊抱住自己,一個個聚精會神地盯住陳紅玉。
“然後呢……”
“紅玉,你快說啊。”
怕,還想聽。
陳紅玉微微抬起袖子,捋了捋頭皮,徐徐道來︰“後來我害怕地問師姐妹,問她們有沒有聽到聲音,沒想到,她們都說沒有。我說畫中人在說話,她們都嘲笑我被鬼故事嚇到了,於是,我轉頭指給她們看,可是,牆上空蕩蕩漾,哪裡還有畫?”
她話音未落,幾乎所有人都齊齊回頭望向那幅畫——
“啊!”
這一次驚叫聲更大了。
牆上空蕩蕩的,哪裡有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