鱔魚血是用木板刮下來的,老鼠驚慌地從上面踩過去,嚇得根本就不敢去踫。
朱九雙臂看了半晌,皺起眉頭,正要問時雍怎麼辦,就聽到她說了一個字。
“九哥,灌吧。”
朱九猝不及防︰……
時雍笑道︰“灌老鼠不是件容易事,可是一定難不倒九哥這樣的高手。”
朱九恨得牙根癢。
大都督啊,瞧你給我安排的好差事。
算了,誰叫他是高手呢?
朱九把鱔魚血灌入一隻老鼠的嘴裡,那隻老鼠慌亂地嘰嘰叫喚幾聲,突然走路不穩,偏偏倒倒幾步,栽下去,兩腳一蹬,不動彈了。
“死了?”
“好烈的毒!”
圍觀在場看結果的眾人,都大驚失色。
“這是何毒,如此厲害?”
時雍道︰“鱔魚煮粥後,經過高溫和稀釋,毒性減弱,因此喝粥的那些人,中毒較輕。而煎炒就吃的人,更為嚴重。而這些鱔魚血,未經處理,毒性更強,小灰鼠肯定受不住,自然入口即亡。”
朱九雙手合十。
“可憐!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死後別來找我。下輩子投胎好好做個人,別再做人人喊打的老鼠了……”
時雍笑著瞪他一眼。
“宋侍衛這雙眼,好生厲害!”
眾人紛紛稱贊時雍,見多識廣,睿智多思。
可是,問題又來了。
既然確實鱔魚是有毒,但這些鱔魚為什麼有毒?為何這毒性經過高溫蒸煮後還能禍害人?
這個問題時雍暫時沒有答案。
伙伕長被白馬扶舟控制起來,關押到了囚室,可是,不論怎麼逼問,他都只有一句話,他本人從不吃鱔魚是真的,說這個季節的鱔魚肥美也是真的。沒吃過不代表不知道,他只是無心閑侃,並無害人之心,而且,他也根本就不知鱔魚會有毒。
最後,他甚至把問題反拋給時雍。
“我若是有心加害伙房的兄弟,為何不直接在飯菜裡下毒,何苦大費周章?”
時雍笑道︰“直接下毒,你就不能全身而退了。何況,如今營中嚴令‘三人行’,你騰不出手,也沒有辦法在不受人監視的情況下加害於人,不得不大費周章。”
伙伕長瞪視著她︰“荒唐。你就是誠心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