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小兒嗎?
就那弱雞似的身板,除了伺候大都督那點事,哪來的功勞?
趙胤不看時雍,冷聲道︰“不瞞霍將軍,孤山對敵之策,正是出自此子。”
“啥?”霍九劍大臉僵住。
看他不像開玩笑,又望向時雍,嘖了聲。
“年紀小小,何處習得兵法?”
他眼裡充滿狐疑,根本不相信。
事實上,以時雍的年紀和閱歷,確實沒有人相信他有這等驚世駭俗的兵法謀略。
時雍無奈,嘆息一聲︰
“我爹教的。”
霍九劍只是一愣,隨即哼聲。
“俺不信。”
這是一個認死理的人,要讓他心服口服並不容易。迫不得已,時雍厚著臉皮將後世之人熟知的一些軍事謀略說與他聽。
對時下的人來說,首次得聞很是新鮮,不由驚為天人。
霍九劍再對她說話,已是謙虛很多。
“宋小哥恕罪,俺是個粗人,莽撞了。等戰事一了,俺一定要去拜訪令尊,結識結識這等隱世高人。嘿嘿,還望小哥寬宏大量,原諒俺今日之舉,為俺這粗人引薦引薦。”
說罷,他又朝趙胤行禮。
“大都督,今日之事,多有得罪。俺這臉這會子臊得很,英明一世,竟誤聽人言,對大都督惜才之舉,心生猜疑。”
趙胤面色凝重,一言不發。
霍九劍又嘿嘿笑道︰“能得宋小哥這等謀士,莫說讓他住在自家營房裡,便是每日為他脫鞋洗腳,俺也甘願。”
“洗腳就不必了。”
趙胤安靜地看著他。
就好像這誤會不曾存在一樣。
“本座說過,賞罰分明。往後營中,凡有說三道四者,一律交由霍將軍處置。”
霍九劍聽得脊背冒汗。
嘴上說不罰他,
卻把最難的差事給了他,
這與“拿他是問”有何區別?
“末將領命!”
霍九劍氣勢洶洶地來,焉頭焉腦地走了。
時雍聽進去了那句“賞罰分明”,她還沒有得過賞呢,轉過頭就準備開口要,突然發現趙胤臉色有些不對。
太平靜了。
平靜得莫名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