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這個道理……本督幾年前就該明白了。”
多年前,關於白馬扶舟是不是邪君一案,宋慕灕和祁林都曾入獄被審。宋慕灕在嚴刑下招供,背叛了白馬扶舟,承受了是受他指使,而祁林自始至終沒有多說一句,甚至不惜咬舌抗拒。
“幸好,本督防了你一手。”
宋慕灕詫異的目光中,帶出一抹迷離。
說這話的人,到底是白馬扶舟,還是邪君?
“督主?”宋慕灕扶劍上前,焦躁地抬頭看他,“我是奉你之命……宋慕灕受你之恩,從未背叛。”
白馬扶舟憐憫地看著他。
“可憐的蠢貨,又選錯了路。有時候,一個人太有頭腦,並非好事。你若像祁林一樣,或許還能活得長久一點。”
“祁林!”宋慕灕紅著眼大聲喊︰“你忘了督主的話了?”
祁林默默無聲,如同石像一般站在城樓,一動不動。
白馬扶舟看他一眼,又冷笑著將宋長貴拎過來,望向城樓下的人。
“宋慕灕,這些人都是你親手抓回來的。他們若是死在這裡,你猜明光郡主,會不會找你算賬呢?”
宋長貴目露淒厲,宋家幾口人都看著他,身子在侍衛手上掙扎著,哀慟嗚咽,卻說不出話來。
時雍深吸一口氣,牙槽咬得咯咯作響。
“卑鄙!”
“彼此彼此。”白馬扶舟輕輕一笑,盯著她慢條斯理地道︰“如今看來本督做的,遠不如你和錦城王殿下呢。”
錦城王?
關錦城王何事?
眾人疑惑不解,時雍卻沒有心力同他逞口舌之能。
她看著城樓上的父母和親人,握劍的手背上,青筋浮動。
“說罷,你要怎樣才肯放人?”
白馬扶舟慢條斯理地從侍衛手上接過刀,抵在宋長貴的脖子上,輕描淡寫地對時雍道︰“你一個人從奉天門進來,做我的女人!這座宮城,這個天下,只有你配與我共享。”
說罷,他手上的刀身一緊,冷冷逼視城樓下方。
“其餘無關人等,全都退下。”
四周傳來低低的交談聲。
趙雲圳率先沉不出氣,馬兒小跑兩步,上前怒斥。
“你個閹人,有什麼本事讓她做你的女人?”
“我有沒有本事,不是你個乳臭未乾的小兒懂得的。”白馬扶舟不動聲色地拿起薄刃,在宋長貴的肩膀上輕輕一滑。
刀身鋒利,只無聲無息地掠過去,猩紅的血液便染紅了宋長貴白色的囚衣。
而白馬扶舟的笑容,越發邪魅。
“明光郡主自然明白,我的本事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