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紅色的太陽從東方升了起來,彷彿在大地上灑落了一層金沙一般,一連過去了數月,這片天地也是極為難得的放晴了一次。
空氣很清新,碧草之上還掛著露珠,映著驕陽光輝,發出耀眼的光芒,村中的晨練也結束了,正在祭祖後,一群青壯年正準備出發,又要去狩獵了,自從村中多了那麼幾個大胃王,食物消失的格外快。
過了一個冬季,村中那些娃子也已經長大,也讓那些老一輩的大人們難得的放鬆了起來,除了教導那些娃子後,倒也閒不下來,讓那狩獵隊伍分成兩批,輪番留在村中,以至於讓村中不缺少戰力。
當初那兩條幼蛇,也長大了許多,足數米長,雖為大凶幼崽,也已經初顯了兇獸之力,比一般大人都不遜色。
“小牧,別忘了給你古叔將那斷崖上的碧雪果採回來啊!”
“小牧,你也該讓小四這個懶東西走一走了,天天吃的比誰都多,該死的,不是又將我屋中的伏龍心給偷了吧?”一個大嬸子看著九牧不斷抱怨,看小四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賊一樣,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小四懶則懶亦,卻也不似當初那般,表現得跟個傻子一樣,該有的機靈也表現了出來。
卻不似那兩條幼蛇一樣,這傢伙還會偷東西,尤其是對一些會發光的東西尤為感興趣,那伏龍心就是一種會發光的果實,經過一些特殊烘培而製作出來的食物,這傢伙好像情有獨鍾,此時還不忘舔了舔嘴角,看到蒲大嬸的目光急忙從九牧肩上跳了下來,向著遠方跑去。
“進大荒小心點,別莽撞,那些大凶喋血的地方不是那麼好進的,沒事別逞強,將人都給我全然帶回來。”老族長有些心累的看著九牧,頗有一種娃大了不由爺的感覺,現在這些娃子越來越不聽話了。
這段時間九牧似乎對那些帶有濃郁氣血的東西帶著一種執著,前段時間將一群狩獵的隊伍直接帶進了一處大凶喋血的地方,將一群人嚇了一跳,好在那裡的血煞之氣已然消散了很多,凝聚不成有危險的東西,若是形成不詳,那對他們這些人來說那將是一場災難。
“嗯,不會了。”九牧有些訕訕,臉上故作嚴肅的點了點頭,不由有些疑惑的向著一旁的人看去,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一些大人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這小傢伙可不可怕,你心裡就沒點數嗎?他們發現心也累,特別還是對一個比他們還要厲害的小傢伙來說,就更累了。
大荒外圍在一群娃子成長起來的時候已經算不得有多危險了,而且村中還有幾個道修,也讓村中的底氣越發的足了起來,若不是老族長一直嚴厲眾人不許去深山中尋那大凶,想必一群人早在九牧之瑤等人的攛掇之下去了深處了。
這段時間的成長,似乎讓他們格外的膨脹,而且那幾個娃子也戰力也的確強大,單是那九牧氣血之力爆發,一力能夠伏殺荒獸,可見其不一般,而且比之瑤爆發力更為恐怖,雖然道紋靈活,可滋養體內氣血,以至讓自己強大,可終究不如那純氣血爆發來的震撼。
一旁的之瑤有看向九牧的目光帶著一抹幽怨,她的天資驚人,就算是老族長的也為之驚歎,可為什麼和九牧的差距越來越大了,難道那純肉身的力量真的才是對的嗎?
不,她在心中狠狠了搖了搖頭,那人曾說過,道衍萬物,而生萬靈,天地生紋而正道,就連那萬靈之中,強大的生物,體內都有無比強大的道紋凝聚,山以之高、淵以之深、獸以之走、鳥以之飛、麟以之遊、鳳以之翔、星力以之行,無不是證明著萬物成長到某一個層次,都會衍生道紋。
那人曾經也說過這麼一句話,萬物之紋皆可修、取長而補己不足,這也證明著,所有生物都有某些不足,可學道紋來補足,讓自身更強大。
之瑤眼眸也不禁恢復了,越發的堅定著自己的信念,一直相信,肉身之力雖然強大,卻有著很大的侷限,遠遠沒有道紋這般有著無比巨大的成長空間。
“上古年間,雖有道紋之力,可多為輔力,只有那強橫無匹的身體才是根本。”九牧好死不死的低喃一聲,之瑤一顫,雙眼中逐漸凝聚出一層水霧,看著九牧的背影,貝齒一咬,這混蛋。
“上古年間那些古獸終究也只是曇花一現,到此世你又何曾見過真正的古獸?”
上古年間那些以力橫立天地間的古老兇獸,這一世有多少生靈真正見過?就算有一些,那多半也是體內有上古古獸血脈的兇獸而已。
兩人相互拌著嘴出發了,兩人的爭吵,在眾人看來早已經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
大荒中那凝聚不散的霧靄也終於散空,那些原本蒼翠的古木枝葉,似乎也變的有些焉,隨著驕陽逐升,也恢復了那原本的活力。
這片大荒中的吼唳此起彼伏,震動雲霄,飛禽猛獸不斷奔掠,這大荒太大了,向著那深處看出,層巒疊嶂,不知盡頭在哪兒。
就算是那大荒外圍,那一條似若汪洋的古河,也不知都盡頭在哪,聽老族長說,那條古河似乎貫通了整個天地,像是從九天垂落而下,其中強大的獸類絲毫不比大荒少,甚至比大荒還要兇險。
古河無盡,其中生靈亦是無比強大,在那幾個月的潮汛之期中,更甚至有霸主級生靈發出吼嘯,背鰭如山嶽,體型大的嚇人,就像是一座連綿的山脈般。
“那山坳中究竟變成了什麼樣?似乎當初那霸主生靈就墜落在那邊的?”九牧不知道在想什麼,向著身旁的人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