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牧眉宇微蹙,卻又看不透,但是他直覺二人心中有事,言語中都是對他的關心,他感受得到,很真切,也從來沒有變過。
“你們若是不說明白,那我更不能讓你們單獨離開這裡,知道你們和我有關聯的生靈太多了,這樣出去對你們不利。”
他神色鄭重,那一戰無數生靈看見,其中與他有間隙的勢力便不再少數,他們二人的修為雖然不錯,但是面對一些天驕,甚至道子皇子級的天驕,可能會讓他們陷入絕地,這是他不願看見的事。
但是,此時衍茂身上的氣息開始生出變化,整個人身上讓人覺得陌生,他的眸光冰冷,霎時間讓九牧的心逐漸變的冰冷下來。
“九牧若非是你,我們需要躲避他們?你真以為在族內待了兩年你就是我們的親人了?”
衍茂渾身氣息冰寒,言語更是毫不客氣。
似乎對九牧由內而外都有的是厭惡,眸光漠然無情。
九牧頓時愣在當場,整個人頓時入墜寒窖,渾身冰冷,心神都在搖晃。
“你是你,我們是我們!”
衍茂眸光依舊冰冷,說完就要離去,神色決絕。
九牧頓時茫然了起來,此時的他如同一個被遺棄的孩子一樣,似乎想要尋找一絲溫度,急忙抬頭向著衍夢看了過去。
衍夢沒有看他,留下了一個背影,這讓他心神頓時如遭重創,面色驟然煞白一片。
“為什麼?為什麼?”他聲音不知為何沙啞了起來,宛若悲鳴,整個人都是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能夠倒下來。
二人的身影已經離去,很快便消失不見,他們沒有回頭,就連空氣中就充滿了冰冷的意味。
在一座山坳中,兩道身影停留了下來,神色中充滿了緊張,有茫然,有不安。
“大哥、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一道柔弱的聲音傳出,充滿了無助。
“這樣是為了他好,他的步伐太快了,我們註定是跟不上的,若是在這樣下去會拖累他的,老族長也說了,若是他的進步太快的話,我們就要這樣做,與他斷絕干係,從今以後,他是他,我們是我們,不能拖累他、不能拖累他啊……”衍茂的聲音中充滿了茫然,他們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
“而今天地生變,小牧就是潛淵雛鵬,註定會騰飛萬里,老族長說了我們不能幫助他,但也絕不能拖他的腳步,何況我們此即太危險了,太危險了,我們可以死,但是他不能啊。”衍茂的聲音沙啞了,身上氣息都在劇烈浮動。
“小牧的性子我們都太瞭解了,他太重情誼了,我們一旦說出來,他定然會義無反顧的幫我們,但是那裡是上古禁忌,只為求一寶若是斷送小牧的前路,不用說老族長,就是我自己都不會放過自己的啊。”衍茂面色難看,似哭似笑,狀若癲狂。
“這樣也好,趁此機會,徹底斬斷關聯,小牧才能更好的去找小瑤啊,若是他不強大,怎麼去和那些天驕鬥,怎麼去搶人。”到最後,衍茂逐漸冷靜了下來,但是身上的氣息卻是冰冷無比,像是在這短時間裡徹底變了一個人一樣。
衍夢依舊茫然,腦子裡面空白一片,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該怎麼做,她甚至都不敢去想當初九牧的的表情會是多麼的絕望。
老族長這樣做對九牧來說就是真的好了嗎?但是那裡面的兇險卻又是真實存在的,但是他們又不得不去,事關祖靈,族內每一個人想必都不會拒絕,但是九牧不行,這樣的危險他們不允許九牧踏入,這是為了保護他,因為只有在九牧的身上,他們才看得見希望,天地生變,萬族自危。
他們二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消失在地平線上,他們離開了,向著那十絕之地出發。
而在另一處的九牧,整個人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思忖著什麼,若是有人近距離的觀看,便會發現此時他雙眸無神,渾渾噩噩的。
有生靈出現在這裡,隨後被九牧身上的氣息所震懾,而後離開,他身上的煞氣太濃郁了,讓人不敢以神魂窺之。
不知道他走了多遠,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一個聲音在他耳海中反覆出現,讓他雙眸開始恢復一絲清明,而此時距離當初他們分開的時間已經過了半月。
“你終於醒過來了,若是在不醒,那兩個傢伙就要完了。”腦海中聲音好像有些疲憊,看見九牧清醒過來長長的喘了口氣。
那聲音是從頑石中口中傳出的,它所說的那兩個傢伙正是晨女與暮皇,他們沉睡了太久,九牧原本以為它們得到機緣,或許會成長起來,但是沒想到在這裡會出現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