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他們的面色開始變了,第三步就像是一座神山壓了下來,當即有神山生靈咳血倒飛,狠狠的撞在那遠處的山壁之上,骨骼碎裂,通體染血,神色萎靡。
此時的九牧已經適應第六步,正要開始向著那第七步跨去,每一個階段的壓力都是不同的,更何況還是六進七,這樣一個大段的跨度是無比兇險的一個過程,三進四的時候他就已經試過了。
“多加小心,這裡的禁制很是不凡,而且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一有不妙就立刻撤走。”隨時接近這聖玉髓,頑石心中的激動也隨之不見了,有一種深深的悸動,感覺很危險,這樣的危險已經足夠讓它留在這裡了。
九牧心中一動,他沒有忘記,這是可是絕地,號稱十死無生之地,這麼一個大的機緣若是這麼輕易的得到,著實有些太不尋常了。
但是看著那近在咫尺的聖玉髓,九牧深深的吸了一口,也不猶豫,這樣的寶物就在眼前,那就沒有必要放棄,他心中已經做好了隨時面對危險的準備。
“轟隆隆!”
這裡的禁制在顫動,仙光越是絢爛了,就像是一道道璀璨的星河一樣,逐漸生出了一些淡淡的霧靄。
身上的壓力驟然一緊,血液順著毛孔淌出,骨骼顫鳴,一個趔趄險些直接被壓趴在地上。
就算是這樣,九牧的背也被壓彎了,腳骨都打不直,面目充血,讓他那俊逸的面容霎時間變成猙獰可怖起來。
身上繚繞的赤霞直接被那仙光撕開,晶瑩發光的肌體頓時出現血痕,有的地方直接被撕裂,露出了鮮紅的血肉。
此時在那禁制之外,三家四品仙台境的強者好整以暇的看著,神色中不慌不忙,很是愜意,看著渾身浴血的九牧,嘴角露出了帶著深意的笑容。
他們三人皆是彼此心照不宣,沒有動手,也沒有想要去體驗一下那禁制的威力的念頭,就這樣看著三家年輕一輩的那些修者在各自爭勇。
這些都是不是真的天驕,那些真正的天驕也不會來這裡,因為太兇險了,稍有不慎便會隕落,而且那遺蹟即將開啟,誰也不願意來這裡浪費時間。
這些生靈資質算不得多好,此時都是攢足了動力想要入這幾個強者的眼眸中,若是得到這幾人的關注,自然而言的資源會多很多。
但是這裡的禁制不凡,帶著那洶湧而來的仙光,讓人心頭髮寒,一個個生靈被壓趴在在地上動彈不得,還要忍受那仙光的摧殘,一時間鬼哭狼嚎不斷。
那幾人逐漸皺起了眉頭,三家數十位生靈進入這裡,過了這麼久,僅僅只有四位生靈踏上了第四步,神山生靈兩位,其餘皆是一家一人。
其餘的生靈被那仙光摧殘,血肉橫飛,一個個心神皆驚,快速向著後方退去,不敢再進一步。
第七步中的九牧,雙眸都充血,顯然忍得極為艱辛,這裡的禁制太可怕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適應了過來,通體璀璨,像是一輪綻放的小太陽一樣,熠熠生輝,在仙光之中閃耀。
這裡的壓力很大,但是得到的好處也很大,血肉都像是被千錘萬鑿淬鍊過一樣,那些原本還與血肉有著某種隔閡的神秘紋絡,在經過這一次的淬鍊之後,竟然直接與血肉相融,完美融合在一起。
他身軀挺拔,就像是一杆即將開鋒的神器,正在緩緩的發生著蛻變,這種事顯然不是一蹴而就。
流光轉動,光芒氤氳,血肉中此時都帶著晶瑩,骨骼中神秘紋絡也是生的璀璨,連線著心臟處那神秘物體在光芒,有聖音激盪,灌入耳畔。
這種神秘的紋絡很驚人,他感覺比小四身上的古紋都要古老,力量也是增長了許多,就這樣樸實無華的一拳下去,他感覺都能夠打穿一頭兇獸。
當然這些也並不是全是依賴著仙光之力,更多還是他尋常的積累,是一個水到渠成的過程。
神魂是越是明亮了起來,這種感覺很奇妙,直覺越是敏銳了起來,就算是遠一點的東西都能夠察覺到異動,要知道他不是道修,神魂之力還是有所不如的,但是此番過後,他覺得這樣的差距似乎已經不存在了,若是能夠吞噬一些聖玉髓,想必會發生著一些蛻變,一念至此,他越發的覺得聖玉髓這樣的寶物,定要拿到手中。
隨著九牧在第七步停留的時間越來越久,後面逐漸有人追了上來,那是神山的生靈,一頭返祖血脈的天驕,這是一頭以力著稱的窮奇,它身上的帶著的血脈很濃郁,應該不是一頭尋常生靈。
它已經在第六步停了好一會兒,待到了適應過後便要向著第七步走來,它眼中帶著兇唳,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殺機氤氳,此時倒也沒有急著出手,顯然是不打算放過九牧。
九牧看也不看那生靈一眼,察覺到身上血肉已經不會再有絲毫存進之後,便開始向著第八步跨去。
隨後他的速度開始加快,因為他身上的寒毛開始在倒豎,心頭透著一股寒意,有一種莫名的兇險在繚繞。
此時他的感官全放,想要探知兇險,卻是一無所獲,頑石也是一臉茫然,雖然感覺危險,但是根本找不到根源來自哪裡。
但是那種繚繞於心間的兇險氣息,讓他們無比警惕,不由得再快了幾分,再第八步沒待片刻便要開始落下最後一步。
此時後面那些生靈面色都變了,三大強者眼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有著恐怖的氣息縈繞,殺機湧動。
那神山生靈剛入第七步直接趴在地上,渾身青筋暴漲,殷紅的血液將它周身都浸透了,隨後又被仙光環繞,讓它發出尖銳的怒吼,更是在此時看見九牧的動作,怒吼更盛了,它在掙扎,它自信不弱於此間任何生靈,怎麼能在這裡輸給一個看似若不經風的人族少年,更何況那聖玉髓在它看來,已經是它囊中之物,怎麼允許九牧染指。
“吼!”
它在怒吼,血液炸開,它渾然不顧,一點點的撐開身上的壓力,它粗重的喘著氣息,鼻翼之間捲動著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