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劍震顫的弧度越來越大,而且層層黑色漣漪不斷從劍身激盪而出,瞬間被洶湧的能量灌溉,一道通天劍芒霎時間斬落。
天衣無縫的配合,小四瞬間落地,立刻將九牧接著,而後飛快的向著那遠處的一座不祥之地衝去。
一劍接著一劍快速落下,尖銳的嘯鳴刺耳,激盪在長空中,像是要將這天空撕裂一樣。
“轟!”
洶湧的光芒撞擊在一起,光芒耀眼而絢爛,成片的符紋炸開,但是依舊不曾將那一擊全部擊潰。
“噗嗤”
九牧咳血,狠狠的砸在小四背上,帶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小四也受到了衝擊,但是又飛快的爬起,以一種驚人的速度逃了出去。
“築臺境的強者都是這麼可怕的嗎?”一把將嘴角的血液擦掉,眉宇緊蹙,看著後面那即將要被洪流淹沒的夔師,他有些難以置信。
此時的夔師狀態很差,一條胳膊的捨去,讓他丟失了先機,而且後面那源源不斷髮起衝擊的洪流,讓他難受的要吐血。
那些看起來個頭只不過手指大小的小東西,但是力量卻是大的嚇人,每一次的飛撲都是像是被一頭兇獸撞擊了一下,讓他身體不可逆的生出劇烈的震盪,血氣狂湧。
他不敢讓這些東西真的撲在身上,一條胳膊的捨棄,這無疑是一個巨大創痛,讓他不在生出小覷之心。
這些就是洪水猛獸,一次被淹沒可能就會打翻他這一艘並不大的帆船。
此時他周身已經血跡斑斑,但是眸光卻是暴戾。
“小畜生,你還有什麼手段?”他在獰笑,身上的殺氣沖霄,血氣滾動成片,築臺境的強者的氣息暴露無疑。
九牧聞言眸光森冷,此番你死我活,更何況是面的一個築臺境的強者,他出手沒有絲毫顧及,再一次祭出斷劍。
“你只會這一招嗎?”
夔師不屑,眼中露出獰笑,僅僅只是劍氣,雖然他深處險境,卻也無懼。
“鏘!”
斷劍發光,直接撕裂長空,整體飛了出去,向前斬殺,在夔師大驚之下,最終起到了作用,又是一擊,將他身上籠罩的紋絡撕裂,且伴隨著洶湧的血液濺落。
“果然是好寶物,好寶物。”夔師面色早已經猙獰一片,口中咳血,他沒有猜到竟然會直接祭出斷劍,難道他就不怕收不回去了嘛。
夔師越來越怒,但是一時間根本無法奈何九牧,別說出手對付九牧了,此時他的處境已經是岌岌可危。
看著那不祥之地越來越近,一個悲傷的氣息湧來,好熟悉的感覺,先前那一杆長戟,再到現在這一把殘破的扇子坡。
豎立的山體就像是一把殘破的扇子,沒了一半,另一半也只有三兩根扇骨,越是接近這裡,那股悲壯的氣息對他的影響越是大,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雙眼已經通紅了一片,這扇子坡很破,也很古老,上面有許多的灌木、枯草,在上面搖擺,流動著詭譎的氣息。
他在賭,賭這裡能夠讓那洪流止步,九牧已經沒有辦法了,唯有躲進這裡,而且他還在全力的對著夔師出手,此時的夔師依舊還有很強大的戰力,若是一旦脫困,很有可能直接對著九牧出手。
絢爛的光芒炸開,符紋湧動,在那裡交織成片,而後化成耀眼的光焰消失不見。
九牧眼中滿是悲愴之色,很是壓抑,像是一層陰霾壓在心頭一樣。
斷劍在做著最後的衝擊,要徹底將夔師攔下來,並將其永遠的留在那裡,不給他絲毫機會。
築臺境的強者似乎強大的有些駭人,沒有觸控到這個境界,永遠不知道這個境界所帶來的可怖。
就算是此時夔師身上滿是縱橫斑駁的傷口,那些汩汩而湧的血液不斷淌落,他卻依舊堅韌。
九牧做的也不全是無用之功,夔師身上的傷勢越來越重了,而且小腿已經被撕裂,血肉早已經沒有了,只有一截森白的骨骼。
不斷能夠聽見夔師口中發出的喝吼,攝人心神。
九牧已經走進扇子坡,他沒有出手,這裡面的氣息很詭異,像是處處都是兇險,他很警惕,因為他似乎察覺到,這裡好像並不比面對那些小東西來的輕鬆,這裡更為詭譎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