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石街遇刺一事兒沒引起軒然大波,甚至沒在省城引起任何波瀾,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唯有那個銀器店的老闆和幾個目擊者,但是,對於他們來說,李林和安朵不過是匆匆過客,只是在銀器店互相看上兩眼那麼簡單,以至於,當他們離開之後,想讓他們回憶起這兩人的容貌都有些困難。
不過,知道的人都知道一件事,這件事表面上很平靜,但內在卻是驚濤駭浪,牽動的東西也是多之又多。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李林顯得狼狽不少,原本略有些俊秀的臉頰看上去有些疲憊也有些狼狽,下巴頦上的胡茬也是密密麻麻,就連頭髮也是變得蓮蓬蓬的。
在臥房裡出來,他努力晃了晃腦袋,揉了揉眼睛,這才讓頭腦變得清明瞭一些,他的手裡拿著幾件衣服,這些衣服都是安朵的,上邊還沾著已經凝固的鮮血,看上去挺嚇人的。
這兩天來,安朵一直沒什麼動靜,說她處於假死狀態又不是很貼切,但說不是假死狀態,他現在又沒法解釋安朵為什麼會這樣兒,既然九彩風血進入了體內,無論是奪舍還是安朵徹底恢復,這時候她都應該醒過來了才是。
想著剛剛給安朵脫衣服的景象,他腦子裡又開始變得模糊了一些,不知道怎麼的,這些女孩子總是喜歡穿一些粉色的衣服,特別是裡邊的內衣……
將衣服送到衛生間,他對著鏡子照了照,搓了搓下巴上的胡茬,隨後忍不住苦笑著搖頭。
這兩天許丫丫來過兩次,她陪安朵呆上一會就會離開,她在忙什麼,李林很清楚,不過,他卻沒把希望寄託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再者說,這件事是怎麼回事,他心裡也明白一些。
鐺鐺鐺……
靜靜的房間,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許丫丫和往日一樣戴著一副墨鏡站在門外,一張還算精緻漂亮的臉蛋有些沉悶,這兩天她一直在找那個刺傷安朵的兇手,結果,這兩人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消失匿跡,銀器店那邊更是沒有任何線索!
“她怎麼樣了?醒過來了沒有?”許丫丫摘下墨鏡,看了李林一眼問道。
“還是先前的樣子。”
李林沉重的搖了搖頭道:“或許這是好事,只要還有生命契機,她就有活過來的希望,哪怕她最後變成植物人,我也有辦法讓她好過來。”
“您那邊查到什麼線索了沒有?”
許丫丫頓了頓,然後也是苦澀的搖頭,“我想這件事我應該問問你,不然,我們再怎麼查下去也和無頭蒼蠅一樣兒沒有任何線索,既然對方行刺的是你,我想這個人是誰,你應該多多少少也有些預測的是不是?”
“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會告訴您。”李林深吸了口氣,注視著許丫丫道:“既然您查不到。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吧,相信我,一定能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還有,安朵是為了我擋的刀子,也可以向您保證,無論我用什麼辦法,一定讓她醒過來!”
許丫丫注視著他,過了片刻,她點了點頭道:“如果我不相信你。這時候安朵也不會在這裡,這件事我會查下去,無論是誰,他都要付出代價。”
許丫丫去樓上看安朵,李林則是坐在沙發上沉吟了起來,這件事他能確定和劉柏濤一定有關係,也肯定是劉家父子所為,這事兒想要找到證據也絕對是難如登天,既然劉松仁這麼做了,肯定事先早就將一切準備好了。
如果被刺殺的是他還是小事,但是遇刺的是安朵,只要有一點披露,他這個副省長恐怕都要當到頭了,說不準還會丟了命!
既然沒有證據,李林也不想去查證據,劉松仁可以用這種手段,為什麼他就不可以!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便是彎出了一絲弧線,眉宇間也是泛起了狠厲之色。
噠噠噠……
高跟鞋踩在樓梯臺階上的聲音響起,許丫丫從樓上走了下來,一邊走她一邊注視著李林,一雙眼睛裡滿是複雜之色,剛剛她進臥室,安朵和先前有了不小的變化,她穿在身上的那身衣服都已經不見了,還不止外衣,裡邊的衣服也已經不見了。
可這時候她又能說什麼?能去大聲質問為什麼脫掉她的衣服?況且,他也沒做什麼!
目送許丫丫離開,李林深吸了口氣,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後背更是冒起了冷汗,心裡暗暗想著,她不會發現了什麼吧……
只要她不是瞎子,好像就能發現很多不尋常的地方……
不過,李林很快就想開了,也釋然了,他這麼做似乎也沒什麼錯,畢竟出發點是好的,還有,病不避醫這種鬼話總能拿出來當擋箭牌,而且還能尋求自我安慰。
叮鈴鈴……
李林為此糾結時,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電話是息紅顏打來的,她突然打來電話,還是讓李林有點意想不到,不過,他知道這個時候這個女人打電話來應該不是沒事兒閒的,確切的說,這個女人從來不會沒事兒給別人打電話,別人那裡他不清楚,至少在他這裡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