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
李林微微一笑,就在海俊庭一邊兒坐了下來,道:“能出來散散步也挺好的不是?特別是上了歲數的老人,鍛鍊鍛鍊身體,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不但對身體好,還能延年益壽呢,只是,二長老他以後再也沒這個機會了!”
海俊庭頓了頓,然後就轉過身看了李林一眼,笑著道;“你去過了?”
“湊巧路過而已。”李林微微一笑,道:“其實他也挺可憐的,自己都捨不得吃的紅豆糕給你送去,最後還惹來了殺身之禍,你說他冤不冤?臨死都當了餓死鬼!”
“貪婪的人該殺,他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海俊庭十分平靜的看著李林道:“小夥子,你不錯,能破了天誅,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海俊庭活了快八十年,你是我見過最有能力的年輕人,在雲華寨,沒有一個能比的上你的!”
李林苦笑著聳了聳肩,道:“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謝謝你的誇獎?”
海俊庭也是一笑,就道:“你真的不該來趟這趟渾水。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破解天誅的,按理說,天誅無人可解,即便你是修煉者也不行……”
李林深吸了口氣,然後就看著清澈的雲華河道:“天誅確實毒,別說是普通人,就算是修煉者染上這種毒也是九死一生,不過,天誅並非不可解。鳳凰枝,金蟾液,佛風蓮,再加上十幾種不同的草藥便是能夠配製出解藥!”
“鳳凰枝,金蟾液,佛風蓮?”海俊庭默默唸叨著幾種草藥的名字,然後就苦笑著點頭道:“看來,萬物相生相剋,沒有什麼毒是攻破不了的。”
“不過,我相信,如果我在天誅裡融入了血液,即便是你有這幾種草藥,也沒辦法解除!”海俊庭深吸了口氣,道:“只差了一步,如果我的煉毒手段在高一些,雲華寨的人早就都死了,你更是不能充當救世主。”
“沒錯。融入你的血液,即便我有這幾種草藥也很難破解天誅。”李林笑著點頭,然後就看向海俊庭道;“現在該說說,為什麼要毒殺整個雲華寨的人?我很好奇!”
海俊庭一愣,然後就道:“沒想到你對老頭我的過去這麼感興趣,既然想聽,那我就說給你聽好了,總之,今晚我們只能有一個人留下來……”
說著,海俊庭就向遠處看去,他目光呆滯,彷彿陷入了回憶……
聽著海俊庭說著,李林不住的點頭,海俊庭說的和風竹韻說的幾乎沒什麼區別。
“海天贊那個道貌岸然的狗賊,他就是個畜生,為了得到我母親,他和海人傑,海人風的父親,用幾匹馬活生生的把我的親生父親拖死,最後分屍,為了保住我,我的母親只能委曲求全跟他來到了雲華寨。”
“從我記事兒以來,海天贊那個王八蛋幾乎每天都要毆打我的母親,你知道麼?面對自己的仇人,我卻無能為力,只能看著我的母親受到非人般的虐待,她不敢和海天贊翻臉,她怕海天贊對我動手,就這樣一過就是十幾年,在我十五歲那年,海天贊在我的眼前活生生的把我的母親打死,那時候我恨,我恨我自己,我恨我不能為我的爹孃報仇。就這樣,我每天面對著不共戴天的仇人生活了幾年,再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我得到了書,上邊都是關於用毒之法,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有了這個東西,我就可以報仇了。”
“又一次那個畜生喝多了酒,我便悄然在他的酒杯裡下了我配製的毒藥,那一晚我在擔驚受怕中度過,我擔心被他發現,我擔心毒不死他,可是,我成功了,當晚他便毒發身亡了。”
李林沉重的點頭,內心也是五味陳雜,海俊庭也是個可憐人,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那海天贊也確實該死!
“我殺了海天贊,但是,仇我還沒報完,我要找海人傑和海人風的父親報仇,沒錯,他們都是死在了我的手裡,我親手殺了我的仇人,我本來應該高興才是,可是,我沒想到的是,我接下來的生活更是苦不堪言,海天贊死了,我的母親也死了,只留我一個人,我遭到了無數的白眼,雲華寨的人罵我是野種,但是,我並沒有去傷害他們,就這樣一過幾十年,每當到了夜晚,我都會夢到我母親那張臉,她一遍遍的告訴我,為她報仇,為我父親報仇……”
“所以,過了幾十年,你還是沒能控制自己的心智,最後選擇讓雲華寨所有人都為你的父母陪葬是麼?”李林苦笑著搖了搖頭,聲音也是漸漸的冷了下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了一時痛快,將會有多少人會像你一樣妻離子散?”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要讓所有人都為我的爹孃陪葬,他們都該死!”海俊庭說著,神色也是激動起來,他猛地回頭就看向李林,道:“小夥子,你不應該來,你不該打破我的計劃,如果你阻止我,你會和雲華寨所有人一樣,都要去地下給我的爹孃陪葬。”
看著海俊庭神色瘋狂起來,李林也是皺起了眉頭,拳頭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同時,一枚玄雷符也是出現在了手上!
“既然來了,我就應該保住雲華寨所有的人,你是無辜的,他們同樣也是無辜的,不能讓他們成為你報仇的犧牲品!”李林沉聲道。
“你覺得你能阻止我?”海俊庭冷笑著注視著李林,然後他就緩緩的站了起來,“年輕人,你的修為確實不錯,但是,絕對不是我的對手,這個世界上沒有救世主,即便有,現在的你還做不到!”
“救世主?”
李林搖頭道:“我從來沒想過當什麼救世主,我只知道,這裡的人不該死,如果我不能阻止你,那隻能說他們的命不好!”
“好。好。好。”
海俊庭連道三聲好,然後,他神色一變,一張滿是褶皺的臉突然變的痛苦起來,隨後整張臉都扭曲了,一口鮮血順著嘴角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