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方奪將門鎖上,手持一張符籙,口中念著術法,瞬間一張符籙幻化成數十張,將唐安安圍在其中。
在她體內的小鬼還是不肯放棄,在符籙的包圍圈之中橫衝直撞,但就是逃不出去。
唐安安臉上的表情異常猙獰,用力的拍打著方奪所佈下的陣法,“放我出去,啊……”
方奪一臉的平靜,他也看出來了,不給這個小鬼一點教訓的話,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從實招來的。
隨即方奪手捏道號,圍繞在唐安安周圍的符籙紛紛開始向外吞吐著一根根絲線,將她的身體完全纏繞了起來。
方奪將自己的一滴鮮血滴入絲線之中,唐安安口中發出了根本就不是她聲音的吼叫聲,臉上的表情也是痛苦無比。
過了大概五分鐘,方奪才停手。
而在方奪那裡是五分鐘左右,小鬼卻感覺有一個世紀那樣長,被那些絲線束縛著,就好像在經歷電刑一般,渾身所有的感官都跟著痛苦起來。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方奪面無表情,冷冷的說出了這句話。
唐安安癱坐在地面上,臉色也是蒼白無比,沒有一絲血色。
倒不是方奪覺得這樣的教訓就夠了,他是害怕時間久了唐安安的身體會承受不了,畢竟在被小鬼附身的同事,一人一鬼是共享感覺的,也就是說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唐安安也彷彿在遭受電刑一般。
唐安安抬起頭來,看著方奪的瞳孔之中依然赤紅無比,但卻多了一絲膽怯之色。
很顯然他此刻真實的感受到了可能灰飛煙滅的威脅,也很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隨時都可能這樣做。
“大師,我說,但您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方奪挑了挑眉,“我勸你還是不要自作聰明瞭,我所設立的陣法,你是絕對逃不出去的。”
唐安安點了點頭,“這我知道,我也不想在逃避了,我想求您,不要將我送回地府,我的大仇還沒有報,就算回去了,也一樣會怨念纏身而痛不欲生的。”
方奪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現在我還不能給你任何的保證,如果你說出為什麼要還晨曦,報仇的理由又足夠充分的話,我會考慮的。”
唐安安點了點頭,“好,我說。”
隨後小鬼的鬼魂從唐安安的體內飄了出來,沒有用方奪再次出手抽離,懸停在他的面洽,開始講述事情的經過。
原來這個小鬼叫晨陽,是晨曦的哥哥。
也就是晨大海的兒子,在十一年前,晨陽降臨到這個美好的世界中來。
可命運之神卻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別的孩子出生之後都是健健康康的,而他卻是一個畸形兒。
不但有兔唇,就連五官都不對稱,剛剛出生的時候甚至連哭都不會,險些讓護士認為他是個死胎。
在晨大海的老婆看到晨陽的樣子之後,剛剛醒來便開始哭泣,甚至連抱一下他都不願意。
晨大海倒是還好,雖然也很難過,但卻沒有直接將他扔掉,而是帶回了家。
起初有晨大海的保護,晨陽和正常的小孩子並沒有什麼異常,但時間久了,晨大海越發覺得他的這個兒子是一個汙點。
本來就是富豪之家,很在乎面子,都知道他的老婆懷孕,卻從來沒有見到過他的兒子。
每每富豪圈子中的人想要看看他兒子的時候,晨大海都會含糊其辭的拒絕,當然,理由可以找很多種,可一直撒謊下去,對晨大海的生活也造成了困擾。
漸漸的,這個唯一對晨陽還算友好的父親,也不在喜歡他,甚至在他夜裡哭的時候,選擇了無視。
就連伺候晨陽的保姆,都時不時的虐待他,對於這些現象,晨大海夫婦應該很清楚,但卻並沒有阻止的跡象。
晨陽覺得,在他們的內心之中,可能是在希望保姆有一天能將自己的生命終結吧,那樣對他們夫婦來說,也只能算作一件好事。
終於有一天,晨大海夫婦在臥室之中交談了很久,具體交談的是什麼晨陽不得而知。
但晨大海夫婦從臥室出來之後,直接找到了保姆,交給她一筆錢,口中不斷的在說些什麼。
他的妻子也抱著晨陽痛苦了的哭了起來,最後二人依依不捨的看了晨陽一眼,關上了房門,便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
第二天一早,保姆便抱著他,坐上計程車離開了晨大海的家。
晨陽記得他被帶到了一個鄉村之中,具體是哪裡他也不知道,因為剛剛出生沒幾天,根本就沒有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