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她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一刻,這麼希望一個男人能夠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哪怕是爺爺或者是父親,都沒有如此的感覺。
她只要方奪活著,只要他活著就已經足夠了,其他的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
“你個混蛋!”蘇夏口中銀牙緊咬,良久之後,才從牙縫之中擠出了這四個字來。
方奪訕訕一笑,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明明是你自己衝過來親我的,怎麼還罵我呢?”
“我……”蘇夏用力的抿了一下唇,“我懶得和你說。”
她說著,幫著方奪扶住了簡單,蘇夏皺了皺鼻子,她竟問道了一股騷味,而且,簡單就怎麼只穿了一件睡衣,睡衣上還溼漉漉的呢?
蘇夏很想知道剛剛在別墅內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又有點不敢問,她只能夠偷偷的瞄方奪幾眼,扶著簡單坐在了門口處。
“你們在這兒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
很快,蘇夏開來了車,方奪將簡單塞進了後座內,他則是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一路上,蘇夏再也沒有問過方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方奪自然也沒有說,只是,蘇夏看著方奪脖頸出的淤痕,依稀能夠感覺得到,剛剛在別墅內,一定發生了打鬥。
回到蘇夏家的一個小時後,簡單幽幽的掀開了眼簾,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要散架了似的,頭也疼的厲害,蘇夏給她倒了一杯水,遞到了簡單的面前,“你可算是醒了。”
簡單秀眉微蹙,輕嘆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好累啊,我、我差點……”
蘇夏說:“先別說話,喝點水。”
簡單接過了蘇夏手裡的水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蘇夏見她喝完了水,這才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啊?”
簡單頭疼欲裂,她緊咬著下唇,努力的回想著之前所發生的事情,“我拍完戲之後,回到了更衣室,想要換衣服,可是不知道怎麼了,忽然之間眼前一黑,之後的事情……”
這時,方奪走了進來,簡單的臉色唰的一下子紅了起來,嬌羞的樣子,就像是一顆熟透了的櫻桃似的,她低下了頭,不敢正視方奪。
方奪卻是一臉的雲淡風輕,臉上始終都洋溢著痞痞的笑,“呦,醒了。”
簡單點點頭。
“感覺怎麼樣?”方奪一屁股坐在了簡單的身邊,笑嘻嘻的問道。
簡單紅著臉,說道:“只是、只是有點累。”
“好好休息。”
說完,方奪起身就想要離開房間。
“方奪。”
可就在這時,簡單忽然開口叫住了方奪。
方奪轉頭,“還有事嗎?”
簡單紅著臉,瞄了一眼蘇夏,她雙唇緊抿,沉吟了半晌才開口說道:“小夏,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有話想要和方奪說。”
蘇夏聞言,替簡單蓋好了被子,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房間。
簡單抿了一下唇,緩緩的抬起了綴著頎長的睫毛的眸子,目光復雜的看著方奪。
她的這個眼神,讓方奪心中忐忑,該不會,她是知道了什麼吧?
“咳咳。”簡單輕咳了兩聲,鼓足了勇氣說:“其實,我在昏迷之前有一段時間,已經恢復了意識。”
無量你個天尊的。
方奪的嘴角微微抽搐,按照簡單所說的,那麼方奪在往她的身上淋童子尿的時候,她豈不是都知道了?!
此時此刻的方奪,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簡單紅著臉,輕輕的扯了扯方奪的衣袖,聲音輕柔的說:“不過,我知道,你當時是為了救我才會那麼做的,我不怪你。”
方奪聞言,總算是能夠鬆一口氣了,既然,簡單都不追究了,那麼自己也就無所謂了。
簡單的目光飽含深意的看了方奪一眼,又道:“只不過……”
方奪聽見了簡單說出了這三個字,不由得身子一顫,心中有些虧欠的看向了簡單,他吞了一口唾沫,心虛的問:“只不過什麼?”
簡單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只不過,這件事你不能夠告訴其他人,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我簡單被人尿了一身的尿,我以後還要不要在娛樂圈裡混了。”
方奪忽然笑了,抬手在揉了揉簡單的頭頂,笑道:“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的。”
簡單因為方奪手頭上的動作,忽然怔住了,她眨著一雙澄澈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方奪,簡單長了這麼大,出了已故的父親,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摸她的頭,那種感覺很親切又很陌生,簡單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彷彿漏了一拍,眼淚唰的一下奪眶而出。